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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套
萧翎心里骂齐韵川变态。齐韵川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毛骨悚然,即使是在他想要示好的时候。
萧翎回到床上,跟林怀羽他们报了平安,心里盘算着明日的形成。工作室在他香水广告大火之后,给他发来了许多资源,其中曾经萧翎接不到的各种大饼数不胜数,余可钦笑得见牙不见眼,发誓要给萧翎挑出最好的饼。萧翎随她去了,却也对她说在应导的戏拍完之前,自己不会接其他的长时间工作。
应导这部戏是在他最低谷的时候唯一的救赎,他绝对不会辜负。
次日,萧翎洗漱后就在齐家借了一辆车,婉拒了保镖替他开车的要求,去往他和齐韵泰相约的一家私家菜馆。
他刚进入套间,就发现齐韵泰竟然也提前到了。见到他进来,齐韵泰对他一笑,说道:
“说实话,我没想过你会如约而至。看来,齐韵川真的对你很纵容。”
他不解地歪了歪脑袋,遗传自母亲的墨绿色瞳仁闪过一丝困惑。萧翎撇了撇嘴,说道:
“堂哥昨日提前离开,不正是因为大宅里全是齐韵川的监控吗?他昨晚可是把我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齐韵泰脸色难看了一瞬,不过也没有露出意外之色:
“我正是知道这一点,才疑惑你今日为什么还能来。说句实在话,齐韵川昨晚把你填进他的郁金香花圃,集团里大多数人也不会觉得稀奇。”
“不过堂哥也有勇气说出那些话。我是不知者无畏,堂哥是早就看不惯齐韵川了吧?”
萧翎笑容坦荡,大咧咧地说。齐韵泰就吃这套,也露出笑容拍了拍萧翎的肩膀,说道:
“我们一家都要被赶出集团了,我还怕他个球!国内也不是什么法外之地!”
他说着,一边揽着萧翎,一边和萧翎走进做出曲水流觞景致的茶室。穿着古典的小姐姐将雕花木门一关,房间内只留下了堂兄弟两人和潺潺流水声。
“我与堂哥所说的事,正是齐家的家事。我也不绕弯子,我想让齐家的海运生意脱离齐韵川的掌控。堂哥一家为齐家付出了很多,大伯这些年为集团兢兢业业,海运产业本该就是你们家的。”
“我知道这些事情与我没什么干系,但是我和齐韵川——堂哥你也知道,我和齐韵川有母仇,我和齐韵川之间虽然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但是我也绝对不愿意看他说一不二,一家独大。我想帮堂哥,也请堂哥帮帮我。”
萧翎的直白和坦然让齐韵泰很欣赏,可即便他再私心这个刚认回来的堂弟,也不得不拆穿他浅薄的妄想:
“诶,翎翎,你刚回齐家,可能不太懂齐家的情况。齐家人从来没有分割产业的习惯,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继承人,这也是为什么齐家能不缩减规模。而齐韵川——他一直是叔父钦定的继承人,齐家所有的产业都在他手里,都只听他一个人的决策。我不太了解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是堂哥作为过来人,还是提醒你一句——不要招惹齐韵川。”
齐韵泰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扭曲的表情,而后压低声音说道:
“齐家历任家主都是在r国受教育的,以便和当地的寡头、资源产业丰富的富豪继承人竖立合作关系。齐韵川从小就在那里的私人学校上学,r国最大的武器商至今仍然和他保持亲密的联系——这是家族之间的守望相助,即便齐家如今已经不做走私军火的生意了。”
“他如今对你容忍,我不知道那是因为他突然良心发现,还是什么别的。但是萧翎,不要越线。齐韵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是什么好哥哥。我是不是听起来像是挑拨离间的坏亲戚?”
他突然局促的笑了一下,试图放松紧绷的气氛,可那显然并不怎么成功。齐韵泰伸手揪了一下自己的钻石袖扣,总结道:
“总之,这话儿我听过便罢了,不要再露出这种意图。齐家家大业大,虽然祖辈的钱不怎么干净,但绝对缺不了让你舒服过一辈子的钱。”
他好心安抚萧翎,可萧翎却似乎不怎么领情,反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堂哥,谢谢你肯对我说这些。”萧翎展颜一笑。
“但是我不甘心啊。我就是看不惯齐韵川这么嚣张的样子,你明知道他漏洞百出,集团里有谁是全心全意信服他的吗?大家不都是震慑于他的权力,又谁也不想出头,才一个个被他排除异己的吗?若是眼下正有一个机会,能让齐韵川决策失误,颜面扫地。到时候,堂哥,我们就不必仰人鼻息,战战兢兢了。”
仰人鼻息这四个字,正正戳到了齐韵泰的痛脚。他虽然是海运集团明面上的执行总裁,但真正的决策权仍然在齐韵川的手里,他这个所谓的执行总裁,不过是齐韵川看在齐家元老的面子上施舍给他们这一房的。
他处处受制,他的父亲跟随了叔父一辈子,不愿让他们这一辈的人同室操戈,而他又真的没有能力去跟齐韵川争锋相对。所以他不敢出错,行径保守,不敢有任何举动,几乎被齐韵川训成了狗腿子。
可是即使这样,他心里仍然清楚自己不会长久地待在海运集团总裁这个位置上。因为齐韵川从来不是一个能包容的人,而且他的耐心极其有限。齐韵泰此刻只是在等,等待齐韵川突然发难,用各种理由将他免职,而集团内部不会有任何人敢于站出来为他鸣不平。
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这就是齐韵泰的境遇。
“堂哥,”眼看齐韵泰神色有些恍惚,萧翎握紧他的手腕,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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