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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李头打了电话,规划好了一切,两人便要离开这暂时性居住的小家。
虽说想要离开时是斩钉截铁。
但如今回头一看,似乎每个角落,都是她与时渃的影子,一时之间,竟也生出了万般不舍。
如果…可以的话,一直这样子呆在这里也好…
但看到玻璃墙对面的小房间,楚书溪想,这里对时渃来说,是痛苦的。
看她毫无留恋,转身就离开了曾经被她称之为“家”的地方,楚书溪默默叹了口气。
时渃在沃弗惢实验所呆了这么多年,自认除去那些被当做试验品的糟糕回忆以外,再没有别的了。
因此临走之时,没有任何行李,也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必需品,除了楚书溪送她的手机、vr以外,时渃悄悄装走了两人最初相见之时,楚书溪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的外套。
就是,鬼使神差的就装走了。
思来想去,时渃觉得,自己不过单纯喜欢那件衣服而已。
既然已经成为了沃弗惢实验所的院长,楚书溪带走时渃这事也无需向他人报备。
在雇佣兵戒备与诧异的目光下,楚书溪领时渃上了老李头的车。
时渃依旧是坐在汽车后座,靠着车窗看风景。
除了行驶的车不同以外,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好像都已经熟悉了一般。
彻底是没有了先前决定去演戏前一夜时的激动、新奇、期待与忐忑。
心如止水。
如此想来,时渃又回忆起了那日被截停时的情景。
对身边之人,便又多了几分气愤。
相比上次一起出行时差点削掉头的兴奋,时渃实在是安静太多了。
并且…如今…她周遭可是越来越低气压了…
楚书溪今日从厨房回来路上,也偷偷问了宗汪晋当日情况,以及为什么时渃没去演戏就回来了。
宗汪晋对于这事很是自责,好一番的道歉以后才说起来。
楚书溪听了不禁暗叹甘念仁卑鄙,如今见时渃瞄自己的眼神多少掺了些恼火,对于她怎么想的,也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多次想要挑起话头,又怕越说越错,张开嘴酝酿了好几次,屁都放不出来一个。便在反光镜里,冲开车的老李头使眼色。
老李头也感觉到氛围有些奇怪了。
主要是时渃吧,怎么说呢,看起来比上次相见时好像沉稳了很多,也没那么憨憨了。
看久了也觉得蛮顺眼的。
除了皮肤白点,看起来不太健康以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嘛。
反观楚小姐…神经质了很多…
老李头一看她,便见她冲着后视镜挤眉弄眼。一开始以为她是眼睛进沙子了,后来以为是闲着空调凉,便凭着多年给楚书溪当司机的经验,悄无声息的关上了空调。
一会儿功夫,楚书溪额头便流下了豆大的汗水。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脑子里一寻思,难怪老李头这么大岁数还没成家…
楚书溪清了清嗓子,求人终是不如求己,放首歌缓解一下吧,什么歌好呢?
楚书溪看着眼前风景宜人的田间,最终把这个难题丢给了老李。
“老李头,放首民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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