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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正因为白未然那么说了,田钺才最终没有喊停。
他是疼,可没有疼到像以前那样。
他试着调整呼吸,学着放松入口,努力压抑自己总也压抑不住的呻吟声,然后在粗大的物件反复试探着终究进到他身体的最深处时,带着细微的哭腔,发出一声自暴自弃的吟叹。
算了……
该死的,算了……随你吧……
他那时那么想。
而当那根开始反复抽送,他就连这种自我解脱的余地都没了。
他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做到的,顶端总是能碰到他穴道里的敏感点,而耳边热情到吓人的低语,则像是可以直接戳到他心里的弱点。白未然一边动作,一边轻声细语叫他的名字,轻声细语说着淫靡的言辞,说他里面好热,紧得要命又湿湿滑滑,而且一直在吸着他不放,好像要整根吞下去一样。田钺红着脸,呻吟着让他闭嘴后,他确实没有再让他难堪得想抬腿踹人,但好长一段时间的安静,又会让肢体纠缠碰撞的动静,和结合处那羞耻到极限的滑腻声音,变得异常明显起来。
田钺真想,要是这时候有点音乐就好了,随便什么破音乐,只要能让他别再听见自己身体被侵入摩擦的声响。
但这只是一闪念,因为还没来得及多想,他就听见耳根处一句再也压制不住的,带着粗重喘息的霸道的要求。
“田钺……爱上我!”白未然死死抱着他,意乱情迷神魂颠倒之中已经忘了一切,他只剩下本能的诉求,就算那是蛮横的命令,和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妄言。
田钺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没有,紧跟着那句“爱上我”之后,是几句更饥渴更疯狂,与其说是要求,不如说根本就是带了点可怜的哀求一般的:
“爱上我……!然后……给我生小狼!我要你给我生小狼!……”
有生以来第一次,连讥讽别人的胡话都没力气,甚至莫名被那些词句弄得从头到脚让热水淋过一般,田钺下腹部狂乱燥热着,一直被攥在对方手里套弄的物件,就在他再也压制不住的叫声里,把浓稠的精液喷射在彼此的皮肉之间。
那里骤然紧缩到不行,白未然也终究未能忍住。他咬着牙,用尽了残存的理性,用力到太阳穴都见了青筋,才没有张开口就在对方脖颈狠狠咬下去。
好久,屋子里都没有人再说话。
直到彼此都逐渐从情欲里清醒过来,直到田钺被道德感敲醒,红着脸想要躲到一边去自我怨恨,直到白未然也记起自己刚刚说过些什么,默默抽出那根,然后撸掉套子……直到他们两个,一个坐在床沿,一个缩在床边,中间空着一大块,安静到都再也安静不下去之后,才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重新回到床心,一个故作严肃,一个故作冷静,并排靠着枕头和略有几分凉意的床头,缓缓地,吁了口气。
“……假如,我现在认真对我过去的所作所为道歉,你会接受吗?”白未然侧脸问。
问题或许有点突然,或许正在最佳时机上出现。
“可能吧……”田钺红着脸往旁边扭头,皱着眉想了想,才总算又转回脸来,和那双跟自己一样笼罩着一层余韵水汽的眼视线交汇,“……好吧,我接受,从现在起,我会试试看能不能原谅你。”
“嗯。”点了个头,并没有对这种模糊的回答有什么急躁,白未然翻身搂住对方,手掌再次在那个让他欲罢不能的身体上反复游走。
“你愿意试,就够了。”丝丝缕缕,轻轻缓缓,让刚刚有点平复势头的情潮二度起了波澜时,他那么在对方耳边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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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竟然真的做到最后的那天,他们两个,在床上一直待到下午。
或者说至少是田钺,在白未然的床上,待到了下午。
就算开着净化机,也还是不敢共处一室太久,那男人在头晕之前,留下已经睡着的“破猫”,下楼去了。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之前田钺摆在那儿的那部新手机,一声叹。
说老实话,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于白未然而言,真的很难。现如今,这世上他最怕的有两件事,一是田钺死,二是田钺走。当会给从来不知道恐惧的白未然制造最大恐惧的两件事都和同一个人有关,那么这个人,在他心里,恐怕已经重要到能与自己的身家性命齐平了。
可是,他给了他手机,能联网,能和外界沟通,那就算遍布狼种,却终究属于猴子的世界。
他不想改口,不想因为田钺是猿种就不再歧视别的猿种,也并不乐意因为田钺曾经是鬻犬就对别的鬻犬另眼看待。对他来说,他最大限度的让步,是可以承认猿种里也有田钺这种出色的,鬻犬里也有田钺这种强悍的,他也许能做到不再一概而论地吐槽那些猴子变的人,也许能做到跟鹿瑶光平心静气谈谈鬻犬基本权利的问题,然而,他绝不会把那些人跟田钺混为一谈。
那个睡在他的床上的男人,是他的至宝,是他恨不得关起来锁起来藏起来封存起来一辈子不让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见到哪怕只是一眼的至宝。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极端,也肯定会被田钺指着鼻子臭骂一顿,可这就是他头脑最阴暗的角落里反复回荡的念头。那不会付诸实际行动,但也真的无法消除的念头。
他说不清从何时起就这样在乎田钺了,可他就是这样在乎着,在乎到心疼,说不出口的心疼。
正因为在乎,他给了田钺手机,不管心里多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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