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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皱纹,黝黑的皮肤全都不见了,一看竟然肤若凝脂,细纹消失殆尽,连头上的乱发都衬得格外好看,肤白便衬三分颜色,俨然一个美人。
众人发出惊叹,皆不敢相信竟有这般好的效果。
嫪婼默然无声地看着,似乎并不奇怪为何会有这般立竿见影的回春之术。
片刻后,她才站起身,赤脚步下台阶,伸手摸向安巴娣的脸,如剥皮的鸡蛋般光滑,她鲜红的唇弯起,语调妖娆,话中似有几分兴奋,又仿佛说给众人听一般,“我来试试。”
老婆子连忙恭敬上前,将她的手背和脸上全部涂满,黑色的药饼在脸上显得极为古怪。
嫪婼躺下安静等着半个时辰,可下一刻,脸上却似传来剧痛,似有密密麻麻的虫子往皮里头咬一般。
“啊!!!”
她伸手摸向脸,一声凄厉尖叫,殿内瞬间乱了。
…
天渐渐黑沉下来,死亡的气息越来越重。
世贝依旧闭门不出,宋听檐却没有半点着急,甚至不问世贝找她说了什么。
夭枝看向坐在窗边的宋听檐,他因为背后的伤,容色苍白到透明,乌发微垂,竟更加惑人,此男色着实害人。
她琢磨着若是旁的仙官下来,只怕会痛不欲生地办差,天界爱美之心是出了名的,不同于地府那极致恶心古怪的建筑风格,也不同于魔界五颜六色地堆砌,他们求的就是艺术品。
宋听檐在他们这处,简直是无可挑剔的珍品,仙界都找不出几个,凡间竟能有。
虽作为男人有些瑕疵,但无可厚非,毕竟天下是没有完美一说的,不能人道也不是他的错。
洛疏姣实在按耐不住,看了眼世贝紧闭的屋门,到如今也察觉出此人必然不对劲,已无法将他当成救命恩人对待,她转而问夭枝,“白日里,他找你说了什么?”
夭枝坐上屋外木栏杆,“他说夜里要带我们出去。”
“如何带,这围得密不透风,我们还能凭空飞出去不成?”贺浮抱着怀里的刀,一整日都是严阵以待。
“不知晓,总归是有法子罢?”夭枝看向对面,世贝这般一直不出来,倒是让人好奇他要怎么行事扰乱这处?
远处忽然传来嘈杂声,有人由远及近跑来,和看守的人说了几句,瞬间造成了骚动。
原本看守的男族人们很快往这边来,到了屋外厉声吩咐,“全部捆起来!”
贺浮上前拦住他们,“你们要做什么,这难道就是你们乌古族的待客之道?”
为首的男族人凶神恶煞,“我们族长用了你们的回春方子中了蛊,我们当你们是贵客,你们却如此待我们?”
“中蛊?”宋听檐站起来往这边走来,似满面不解,“阁下觉得你们这样的擅蛊之族的一族之长,却中了我们这些对蛊一窍不通的中原人下的蛊?”
男族人一顿,“焉知你们是不是擅蛊之人?”
“那里没人!”在世贝屋里的族人原途折返,“长老,那屋子里的人不见了!”
男族人闻言大惊,人能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自然不敢置信,“再仔细搜搜!”
宋听檐看向男族人,“我们四个都是中原人,既然觉得我们会下蛊,总要有蛊虫,我们可以随你去族长那处细看,看看我们身上究竟有没有携带蛊虫?”
“你们四个?”男族人看向他们,抬手指向对面的屋子,“那个人不是中原人,他是苗疆人?!”
宋听檐闻言却平和道,“他是与我们同行的朋友。”
贺浮就知道世贝必然有问题,“他才不是中原人!”
夭枝闻言隐约觉得哪处不对,他明明早就应该说,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透露给乌古族信息……?
男族人见这般说,瞬间知道世贝是苗疆人,他当即转身出去,吩咐道,“带他们去族长那,其他人去搜,务必要找到那个苗疆人!”
他们一行人很快被捆住双臂,夭枝趁这些乌古族人惊慌失措看向世贝屋子,一个翻身快速跃下屋子,隐入黑暗中,眨眼间消失在人群里。
等到押送的人发现时,夭枝已经凭空消失,一时皆慌了神,“人呢,那中原女子呢?!”
男族人一看果真少了人,脸色极不好看,人在眼皮底子下不见了,他自然不好交代,“找不到,你们就去山神那处谢罪。”
其余族人听见皆是慌了神,当即四处去寻。
贺浮也是不可思议,这一眨眼人怎么就不见了,连他都不曾察觉,“这……夭姑娘怎的就凭空消失了?”
这一个两个都是平地消失,洛疏姣脸色难免有些苍白,想起那皇城中的鬼故事,“他们不会不是人罢?”
她语调已经尽量控制,可由于惊恐,此话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可怕。
贺浮打了个寒战,看向她,“不准胡说。”
洛疏姣当即噤了声,不敢落后半步。
宋听檐闻言依旧面不改色,“如此险地能走也是一件幸事。”
贺浮和洛疏姣想到他们自己如今的处境,一时间也无暇再想其他,如今惹上大祸,只怕他们都要深埋这处。
夭枝离开他们视线之后,当即断了捆住双手的绳索,一跃而起,翩然飞身往外去,片刻间便到了雨林之上。
那魔物虽大,但雨林也不是小地方,想要找也不是容易之事。
她突然想到那些紫色的草,那魔物似乎很珍视那些草,上一次凋落了还很愤怒,想来是它自己养来玩的,如此只要找到那些草,就能找到那魔物。
她悬在半空之中,缓缓落下踩在树梢上,身形随着树叶上下起伏,月色透过飘起的裙摆,照出丝丝缕缕的光线,像清晨的一缕烟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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