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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超市购置完,他们去了一家DIY的蛋糕店。
他们花了一下?午,一起做了一个又丑又萌的蛋糕。
从蛋糕店到家正好饭点,他们一起做了顿饭。
景栩和?她都?心照不宣,没提分手的事。
吃完饭,两人收拾厨房,动作都?慢吞吞的,妄图以此延长时间,来逃避即将面临的分手。
但时间不会给予同情和?怜悯,温夏走到客厅,关了灯,只留了沙发旁那盏细长的落地灯。
「景栩,生日快乐。」她点了蜡烛,「许个愿吧。」
景栩抬眼看她:「许了就?会实现吗?」
「……会的。」
「那我希望不分手。」他说。
空气里沉默被?拉长,许久过去,她才听到他问:「会实现吗?」
现在这个时刻,如果?她心底生出勇敢,她就?可?以给景栩一个肯定而坚定的答案。
但温夏甚至自?己从来就?不是勇敢的人。
或许在过往的某几刻她勇敢过,但她不是每时每刻都?勇敢。
至少,此刻。
她不勇敢。
景栩曾窥见她的狼狈和?怯懦,那些?时刻他曾告诉她,伴侣的意义在於一起享受世间幸福和?并肩对抗生活苦难。她可?以试着信任他丶依赖他,试着把那些?想说却始终未言明的话告诉他,试着把解决不了的情绪交给他……
这些?话还清晰如昨。
她视线在他脸上停几秒,而後似是下?定决心般冷言,说出难听的话:「景栩你是不是有毛病?我都?说分手了,你还像病毒一样缠着我干什麽?」
景栩没见过她如此刻薄的一面。
只是,她亮出自?以为是的利爪,在他看来不过是拙劣至极的伪装。
他不过愣怔一瞬便笑起来。
见她疑惑的模样,景栩把那晚她没听到的话重?复一遍:「温夏,你知道自?己不擅长撒谎吗。」
「……」
「我不能走。」景栩目光始终死死锁定她,「我知道有人很?难过,一旦我走了,她又要偷偷掉眼泪,我得替她擦。
「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我就?陪着你,等到你愿意说为止。」
温夏环腰抱住她,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染了点撒娇:「景栩,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她把陈杏的事告诉景栩,这是她第一次,尝试着,如此坦诚地把困住她的泥沼,讲给景栩听。
她说:「其实,分手并不单单是因为她。她的事儿其实不难解决。但是景栩……」
她停住,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我们之间有差距。你这个人太好了,好到让我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像个小偷,总是霸占着不属於自?己的东西。
「我想要进步,想要缩小这样的差距,我一直以来都?很?努力,可?是陈杏又出现了。这好像是在提醒我,我的努力就?在在广袤沙漠里撒了一滴水。
「它一定不可?忽视,但作用微乎其微。
「你很?好,你的存在很?好。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太好,所以我也努力变好。可?是景栩,你又能陪我多久呢?
「你身边将来一定会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她样样胜我,你们样样般配。
「趁你还没有很?喜欢我,我想……我们就?停在这里了吧。」
反正迟早会失去,她早早学?会接受,对谁都?好。
温夏开始说第一句时就?已经掉眼泪了。
她不想显得如此脆弱,可?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她在景栩面前已经可?以放下?一切防备。
她不是爱哭的人,却将所有可?怜展现在他面前,掉过好多次眼泪。
——就?好像默认了,景栩是她的庇护所。
她说完,房间里陷入安静。
此时已经很?晚,窗外灯火寂寥,只亮着零星几盏等,光线冷白,被?笼在雾里,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像现在景栩的表情。
景栩乾燥的指腹在她脸上抹过,沾上湿意。
眼里溢出心疼。
他想替她擦眼泪,但更想让她快乐。
「谁说我没有特别?喜欢你?」景栩替她擦着眼泪,温声细语,「温夏,你有点儿良心。」
「逢年过节想和?你一起,知道你难过千里迢迢赶到你身边,送你礼物……这些?都?不是处於男朋友的责任,这些?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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