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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沈少渝抢了过来。
薛策的手里空了,就往沈少渝的腰上一捞,挽住他,去嗅他的发梢。他刚才在车里就想这样做了。沈少渝不自在地说:“我还没洗澡。”
“怪不得这么香。”
“你像个变态老头。”
“我是变态,但我不老。”薛策提出抗议,将沈少渝又往自己身上抱紧一些,就这样带着他出了电梯。沈少渝不得不在他的钳制下刷开房门,费力地将门一推,而薛策已经将他撞到门上,“砰——”好大一声响。
薛策吻得很用力。先用牙齿叩他的下唇,舌头又讨好地舔过去,让他忍受不住门户大开,再作无底线的侵略。也算是千锤百炼的吻技,何况对方是他熟悉多年的人,在亲吻的同时做一些下流的动作,对方也只会迷迷糊糊地将手臂缠上来。
霎时间,薛策浑身都要酥了。什么深圳,什么婚礼,都渺若云烟,只有手里那软绵绵的屁股吸引他去追求。这不正是他们想要的“交流”吗?薛策的手掌揉过去,薄唇向下,沿着沈少渝的锁骨,舔过那覆盖一层薄肌的胸膛,而后一个使力,就将沈少渝抱了起来。
沈少渝双腿大开地架在他腰间,被他摔到了床上,那大床甚至弹了一弹,使沈少渝凝视着他的眸光不安地动荡。
沈少渝抬脚,蹭了一下薛策牛仔裤的裤链。薛策猛地一喘,拽住了他的脚,一边拉下裤链,一边用那脚丫用力地揉上去。
真变态啊。沈少渝说不出第二遍自己没有洗澡的话,只往后缩了缩,薛策却追上来,继续吻他,舔他,揉他的乳头,手又伸进他的裤子。沈少渝双眼迷离,映着千变万化的灯光,伴随他的动作而动情地呻吟。薛策的手在他的内裤里,他觉得不好意思,又扯过被单来罩住。
欲盖弥彰。
薛策给他摸了一会儿,摸得他几乎要化成一滩水,手抓着薛策的臂膀,五指陷进对方的肌肉里。但薛策比他更早发现问题,在越来越燥热的空气里,他的眼神却一分分暗了下来。
沈少渝没有硬。一副动情的脸容,但身体骗不了人。
薛策侧躺下来,贴到沈少渝身边,轻声开口:“是最近太累了吗?”
沈少渝呆了一呆。
薛策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话,弥补似地又来亲他,亲得很色情,卷着沈少渝的舌头,带出黏糊的水声。他多了解沈少渝啊,他想自己总有法子能让他兴奋,让他迷糊,让他陶醉得不知东南西北。他年轻,强壮,精力旺盛,别的且不论,他最确信自己是沈少渝最好的性伴侣。
然而十分钟过去,沈少渝连呻吟都渐渐地消失。被单滑落一半,被舔得泛出水光的胸膛迎着房间灯光起起伏伏,他抬起一只手臂挡住了眼睛。
有点羞赧,但此时此刻情况紧迫,他内心更多的是焦虑。
他不想再和薛策吵架了,本以为做爱是最好的瞒天过海的方式,谁料现在连身体都瞒不下去。
好像行驶到大海的中央,舵终于坏掉,狂风大作,白浪滔天,归根结底,总有沉船的一刻。
薛策将手从他的内裤里拿了出来。
“没关系。”薛策停顿了一下,仓促地去吻他的眼睛,“没关系,我来……”
说着,他的身子就往下滑,一边拉开沈少渝的内裤,一边掐住沈少渝的大腿,低头,要将那自始至终软趴趴的东西含进嘴里。
沈少渝的膝盖曲了起来,双腿并拢,无声地表达了拒绝。
薛策的手放在他膝盖上,抬头看他。发丝摩擦过腿根,薄唇上犹带忘情的湿痕,但空气已经冷却。迷离的灯光下,薛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半跪不跪地,脸色变得很是难堪。
做的时候是自然而然,不做却需要充分的解释,很花力气。
“算了……”沈少渝放弃解释,叹了口气,“今天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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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天塌了!!!鱼对我的身体不感性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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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叹息好像玫瑰下的刺,草丛里的蛇,猛然扎了薛策一道。不算很疼,也没有危险,但因太过意外,心中还是生出离奇的怒意。
不过尚且来不及分辨,也并不必然要发作。薛策的神色在一瞬间似变化了一千遍,他端详着沈少渝,沈少渝却一动也没有动。
“算了是什么意思?”薛策沉了声音,问。
“算了就是算了的意思。”沈少渝的嗓音干涩,也许是刚才吻得太过,喉咙里都被扫荡透了,“今天不做了,休息。”
是你叫我来的。
这是薛策在这一剎那闪现的第一个念头。
是你叫我来的,而今你说算了。
他的性器还没有完全软下去,但他心中的火已熄灭,他也感到了疲倦。
“那你休息吧。”他生硬地接了话,从沈少渝身上下去。
沈少渝没有看他,也没有再说什么,一旦解脱束缚,他就起身去浴室了。
其实一切应该有迹可循,不是吗?
浴室之中,沈少渝先打开了花洒,然后才慢吞吞将衬衫和内裤脱下。哗啦啦的水声四面激荡,热气逐渐攀升,镜子蒙上了雾,将他的脸也化作模糊的一片潮。
难道薛策没有感觉到吗?他盯着镜中的自己,想。
半年以来,他们的性爱越来越疲乏,越来越应付,越来越索然无味。天知道他们最初形成这种关系是为了寻求刺激来的。
为什么呢?闷热的空气不容许沈少渝做太多的思考,他转身推开玻璃门,将自己关进大雨一样的淋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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