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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伏昼低声提醒,“大王!大王笃定了要把全部身家押在一个孩子身上吗?”
一旁又有几个近臣急得探过头来,“大王三思,大王三思啊!”
小惠王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就斥起来,“太吵了!太吵了!你们这些老古板,一个个的太吵了!吵得寡人脑袋瓜子嗡嗡得响!”
一旁宫人附在小惠王耳边,悄声提议道,“大王何不等太后娘娘来了再做定夺,瞧这时辰,眼看着太后娘娘就要进城啦王父看起来有必胜的把握,大王再等一等吧,可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到时候太后娘娘来,可就”
是啊,阿磐抬头望向这巍峨宫城的上头,日光比适才又往西移了不少,从前还在上党郡时便听说,后宫的车驾与惠王不过只差了半日的脚程。
小惠王午时进了宫,那西太后大抵最晚至日暮也就要到了。
那大约又是一场不见硝烟却耗时许久的战役,真是叫人头大啊。
不管是伏昼还是宫人的话,小惠王都不愿意听,一个两个的,全都在他雷点上蹦跶。
他此刻上了头,便什么也听不进去,故而厉声斥道,“怎么?蔺内官的意思,寡人还得事事都听母后的?寡人既要亲政,什么都要自己拿主意!岂要等妇人为寡人做主?尔等,都给寡人闭嘴吧!”
其余人便也就讪讪不再进言了。
谢砚趴在食案上,他很乖,撅着小屁,父亲把他放在那里,他便待在那里,不爬,不跑,只好奇地左右张望。
最后望着那怒冲冠的小惠王,笑嘻嘻地叫了一声,“阿罂!”
果然是个犟种。
小惠王越气恼,恼得一张脸都变了猪肝色。
你听他冷笑了一声,旋即朝着主座上的人道,“寡人便赌,赌谢砚这张嘴,不会叫‘王兄’!”
阿磐心头一跳,小惠王竟敢把赌注下在谢砚身上。
可谢砚到底会不会叫呢,阿磐心里是不知道的。
孩子的脾性她知道,但到底最后能干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来,做母亲的,也一样不会知道。
百官面面相觑,“这这竟如此儿戏吗?”
有人赶紧向伏昼求助,“丞相快劝劝大王吧,国家大事,岂能如此儿戏啊!”
伏昼黑着脸冷哼一声,“本官若能劝得了,还用等到现在!”
又有人道,“丞相毕竟是王后之父,说话还是有极重的分量的!”
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旁人听见。
可伏昼却忿然拂袖,再不搭理。
小惠王癖好独特,尤爱春姬。
上一回春姬来时怀着身孕,便隐约可知新王后也许并不怎么受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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