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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青川走了一段,觉得离昨晚那声音传出的地方近了,便开始四处观察起来。叶舒瞧他认真的模样,问道:“楼师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楼青川不答,只摇了摇头,又低头看起另一边来,叶舒觉着这树林奇怪,楼青川也奇怪,他正胡思乱想着,冷不防被树根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忙扶着身旁的一棵树才站直了身子。收回手来时,他忍不住捻了捻手指,心中疑惑:这树皮怎的触感怪怪的,不像是木头那种粗糙的材质,更像是…
他打了个冷战,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此时又听到身后两个师兄的小声对话:“你闻到什么了没?”
“什么?”
“不知怎的,”那师兄说着搓了搓胳膊,“我总觉着这空气里飘着一股血腥味…”
“…你快别说了。”
叶舒只觉得这树林越走越古怪了。
楼青川在附近看了许久,也没发现四处有什么坑之类的东西,他心里暗道:“怪了,昨晚那声音明明就是从此处传来的,莫不成真是我听错了?”
他想着便停下脚步来,欲转身返回,谁知他身后的叶舒似在走神,他猛地一停,叶舒便直直撞了上来,随后向后倒去,这一倒又压倒了身后的师兄,瞬间人倒了一大片,陈师兄这时正在最后走着,不幸被撞到了身后的树上,他正欲骂娘,忽的感觉脑后一片柔软的触感,忙回头一看,只见树干上一张惨白的人脸赫然正对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
若见微昨晚一夜未眠,今日起来便一直坐在院中发呆。
阿楚冲若瑾咬耳朵:“阿瑾姐姐,那位哥哥是怎么了呀,怎的和杨大婶家害了相思病的阿明一般?”
若瑾:“……”小姑娘可真会说话。
她向若见微看去,就见她师兄突然站起身来,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向外走去。
若瑾:“……”她有些相信阿楚的话了怎么办?
若见微向山腰走去,心中忍不住地想:昨晚阿衡那般说辞,显然是不想让那人知道与我的关系,毕竟…如今我是苍梧山长老,而他是幽都山左护法…我若此刻去寻他,万一那人还在,岂不是又不能接着昨晚的问题了。
又暗暗说服自己:我只在远处看一眼,若是有旁人在,便离去,若是只有阿衡…便同他多说一会儿话。
他一边走一边在心中计较,不一会儿便远远看到了阿楚家的院门,心中却升起疑惑:怎的屋内似乎没人?忙走到院中,只见地上散落着几根枯木,屋中人却不知去向。靈魊尛説
若见微拾起一根脚边的木头,忽见其上泛起紫芒,眼前逐渐显现出一行小字:山中有异,多加小心。
他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人还用这种五十年前的把戏…同时又有些担忧,杜衡必然发现了什么,那他现在在哪里?
若见微转身出了小院欲寻杜衡,却见叶舒急匆匆地向他这处跑来:“若道长,不好了…”
若见微扶住他,叶舒一口气喘了半天,才缓过来:“…我们在山上的树林里发现了尸体!!!”
此时同去山上的剩下几人也带着若瑾与阿楚跑了过来,若瑾脸上一片焦急之色:“怎么回事?”
若见微脸色微沉,道:“速速前往一观。”
等到几人赶到时,楼青川已叫了顾寒前来,只见两人对面一棵一人高的树上,正嵌着一张人脸。若见微问顾寒道:“如何?”
“此人不像是被嵌在树里,”顾寒眉间紧锁,“更像是与此树是一体的。”
“…什么意思?”叶舒问道。
“意思就是,”楼青川脸色也颇为难看,“这树很有可能就是人变的。”
“那如今该怎么办?先将人弄出来?”若瑾道。
阿楚没见过这景象,此时害怕地抱着她,若瑾安慰地拍了拍阿楚的肩膀。
若见微略一沉思,催动身后“照夜”出鞘,众人只见剑光如一道月轮划过,那树已带着根出了土,迅速化成了人形。
众人细细看去,发现这人应是死亡不算太久,尸体看着还算年轻,有心细之人突然说道:“这身打扮…不是恒山剑派的弟子吗?!”
而且应该只是一名普通弟子,若是如此,则此人必定不是独自前来,那其他人……
若见微蓦地看向阿楚:“这两天山中除了吾等,可还有别人前来?”
“啊…应该没有吧…”
“那此人你可认识?”
阿楚看向地上那张惨白的脸,摇了摇头:“不…不曾,若是有外人来,多半是来找爷爷的,但我不曾见过他…”
若见微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只见那边顾寒拔出腰间“饮冰”,刀气席卷四周,树木纷纷连根拔起,落地之后,竟都变成了尸体!
但见那尸体里有老有少,有的似是刚死去不久,面孔依稀可辨,其中便有几位恒山弟子,有的则已皮肉皆腐烂,只余森森白骨与破烂不堪的衣物,仔细辨认,大多是修士打扮。
这情景实在骇人
,人群中已有低低的啜泣声。
若见微仍看着阿楚:“这些人…你也都不认得?”
“不…不…”阿楚一边摇着头,一边朝后退去,她害怕极了:“我不曾…不曾…”
她忽的被一具尸体绊倒了,她慌乱地起身,向那尸体看去。
只见那尸体身上穿着的却不是修者的衣服,而是平常农妇的打扮,面容虽稍有腐烂,但已足够众人辨认——那分明就是山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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