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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能轮的上我在主子跟前显摆,叶儿是不是嘴馋了?等这月的月银下来,娘给叶儿开个荤可好。”林婆子瞧见苏叶咽口水的小动作,不禁笑道。
苏叶很是不好意思,没有顺着林婆子的话,心知为了给她治伤,家中已然囊空如洗。
抿了抿唇继续道“娘,您说五姑娘来了后,会挑人去伺候吗?我听小贵哥说,在主子院儿里伺候还有机会得到打赏,也不用担心被苛扣月银。”
林婆子听言怔愣了下,忙道“你可是想去?咱们可不能去想那不实际的,娘知晓你的委屈,是爹娘没有能耐,让你受了屈,可五姑娘跟前可是不好凑的。”况且五姑娘能不能压的住张管事还是两说的,上面博弈,下面是要遭殃的。
“女儿想试试,不想被压在泥里活。”
“叶儿,娘跟你讲,这事儿难成,即使成了怕也是直接死在泥里。五姑娘虽是主子,这对外说是孝心一片为老夫人祈福,实则是被弃了,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以后恐也要瞧着张管事过日子。”
林婆子是真的担忧,怕等五姑娘到了后,苏叶会偷摸的往前凑,一咬牙便把她知晓的荣安伯府里主子的情况全说给了苏叶听。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堂堂伯府的嫡出姑娘,回边城祖宅,无论名头上多好听,也定是犯了事儿的,苏叶自然是想到了。
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等五姑娘及笄,自是要议亲的,届时定会被接回盛京,这也是她目前能想到,离开边城唯一的机会。
穿越这种事太过于匪夷所思,这几日虽然她也常幻想这只是一场光怪流璃的梦,睡一觉兴许就回去了,黄粱一梦也是个有趣的体验。
但苏叶也心知,车祸总不是假的,她大概是回不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便当自己没有喝那碗孟婆汤,还有着一世记忆。
如此,自是要好好的活着。
贱籍脱籍本就不易,更何况是家生子,怕是难如登天。
她也有自知之明,不是大能之辈,改变不了世俗规则,但也总要活的舒服些。
即使是为奴为婢,她也要做一个能吃饱穿暖,有小丫鬟伺候,在主子跟前有些脸面的管事。
她并不想在边城吃一辈子黄沙,原已经做好了五姑娘不好相与的准备,毕竟能被送回祖宅,怕犯的事儿不小。
却是没有想到,或许还有隐情。
五姑娘是前世子爷的嫡长女,只可惜前世子爷两年前出了意外,现在的世子爷是荣安伯继妻所出。
这种关系便是不言而喻了,恐是真有内情。这对苏叶来说,却也算是个好消息。
即使没有内情,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不怕五姑娘不好相与,在如何也总比现在要好。只希望五姑娘是个有成算的,奴大欺主的故事,苏叶也是知道的。
自然也明白林婆子的担
忧,苏叶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一切还是要等她见到五姑娘后再做最终打算。
就如林婆子所言,如若五姑娘在府里立不起来,她冒然凑上去,怕是真要死在泥里了。
“这些话定要烂在肚子里。”林婆子不放心的嘱咐道。
苏叶乖巧的点点头“娘放心,连爹我都不说。”
林婆子粗糙的手摸了摸苏叶的头,叹气道“咱们以后远着内院的人,总能把日子过顺些。”
苏叶只是点点头,没有反驳林婆子,心里却是明白的,她娘想的太过简单了,躲是躲不掉的。
让她对害死原身的凶手摇尾乞怜,以此换来安稳些的日子,她是做不到的。
晚上,林婆子起身给苏叶掖了掖被角,见她睡熟了,便轻声同苏忠念叨“等五姑娘来了,怕是府里要有阵子不得安生了,以后咱们可都给谨慎些。”
这几日张管事可是天天挂着脸,府中里里外外也都修整了一番,怕是没少用银钱,吃进去又吐了出来,换做是谁,都是不好受的,恶奴欺主,五姑娘年岁又不大,怕是要闹一阵儿。
她在大厨房做杂活,虽说摸不到灶檐,但入口的吃食最容易做手脚。万一张管事使了下三滥的手段,怕也是要被牵连。
“五姑娘要真是在这出了事,他怕也是洗脱不干净的。”苏忠虽然木讷,但也并非没脑子的人,明白林婆子的担忧,他心里也是打着鼓,张管事应当是不敢的。
林婆子锁着眉忧心道“万一有人背后撑着可怎么好,这种事儿,戏文里可没少唱。五姑娘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情,现在的夫人恐是容不下她,不然也不能送回咱们这儿,边城的日子可是难捱,哪里是在富贵窝里的娇滴滴姑娘能受的住的,今个儿咱丫头还起了去五姑娘跟前伺候的心思。”
苏忠猛的坐起身来“这怎么成,马前卒可不是好当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五姑娘要是跟张管事斗起来,一个不好他们全家怕是要折进去。
“你小声些,别吵到闺女,我已经暂时劝下了。”林婆子拽了一下苏忠,让他躺下。
“可是要看的紧些。”苏忠压低了声。
“还用你与我说,我自是晓得,咱们都鉴戒些。马房那怕是也太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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