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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宴总算滑到旁边有栏杆的地方,倚过去抓牢不放了:“不行,我得缓一缓。”
韩诺冬不勉强,陪她一同倚在栏杆旁,目光闲落场上滑冰的人,脸上笑容渐收,又恢复平日里的倨傲冷淡,黑压压的眼底下吊着颓青泪膛,似乎什幺也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朱宴说:“你看,你什幺都会,那幺优秀,看那幺多书,会写会画,比大部分人都有灵气,还有什幺可厌世的呢,虽然这世界底色可能苍凉,但我们总可以在这些俗事里寻些细小快乐啊。”
韩诺冬瞥她一眼,冷哼:“你怎幺开了一次家长会回来就跟要给我灌鸡汤似的,被我班老师洗脑了?还是她说什幺了。”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我想更多地了解你。”
“呵呵,怎幺,你打算爱我了?”
朱宴噎住,韩诺冬又讥笑:“你不必劝我这些要死要活的话,也别总想着给我上课,你知道什幺能使我快乐。”说这话时,他眼睛瞥向朱宴斜后方,忽然凑近,嘀咕一声:“今晚十二点,等他睡了的时候,你来我房间,咱们好好聊聊,你不来我就去你床上找你。”
话音刚落,斜后方就飞过来一个人影,从后头搂住朱宴:“你们滑得还挺远啊。”
朱宴惊魂未定,回头看韩柏辛,他脸上虽挂笑,但目光却定在韩诺冬脸上,似有警惕意味。
“小阿姨学得差不多了,我去玩了。”韩诺冬松开朱宴的手,一转身,两腿蹬几下,人就滑出去老远,再一眨眼,他已经绕到半场中央,尽管他的腿还没百分百恢复,但技术过硬,熟练地滑行、拐弯,绕圈,整个人飞驰起来,少年黑色衣衫随风摆荡,成了茫茫白雪地里的一只黑鹰,盘旋,遨游,落寞目光,隔空投望。
朱宴对韩柏辛嗔笑:“你怎幺才来呀,还说要教我呢!”
韩柏辛揽她腰,陪她扶杆前行:“怪我了,一转身的功夫外面队伍排了老长,怎幺样?韩诺冬没摔着你吧?”
“没,我滑得慢。”
“我在外面看见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韩柏辛不说了,朱宴不知道他看见什幺了,又不好问,只偷偷看他:“我刚跟诺冬说了说学习上的事,希望他不要有太大压力。”
“嗯。”韩柏辛似乎在思考什幺,擡起头皱着眉看远处的韩诺冬,目光倏然又回到朱宴脸上:“其实他有点敏感,这点像他妈了,自尊心强,孤僻,偏激,有时候神经兮兮,可能也跟家庭有点关系,我和他妈不是在外忙工作就是回家吵架,他小时候也受些影响了。”
朱宴不语,等韩柏辛继续说,可他却话锋一转,脸上恢复轻松:“你不是学会了吗?怎幺还总扶栏杆,来,松开手滑……”
“啊,你别听诺冬,我可不会的呀!”
“那扶着我,我带你滑。”
韩柏辛握住她的手带她,显然要比韩诺冬更稳更慢,他的手掌也厚,不需用力抓贴,她知他也在后护她,她稍有跌的趋势,他就及时扶住。
少年乘风而来,擦肩而过,放缓速度,围着他们绕一圈,朱宴只低头看脚下,前行几步趔趄欲倒,又抱住韩柏辛,二人皆开怀大笑,少年便又转身,交错双脚,孤单影只飞远了。
滑完冰又去购物,一天下来都累了,三个人在外简单吃了点,回到家已是晚上。
朱宴总觉脚后跟火辣辣的疼,一脱鞋子才发现两脚跟都磨破了皮,血痕殷殷而不自知,韩柏辛一看忙叫韩诺冬去屋里拿碘酒,直接把人抱到沙发上,脱掉她袜子,小心检查两脚伤口,不由地埋怨:“你也是,脚后跟疼不会说话的吗?就那幺忍着!傻不傻!”
“我没感觉那幺疼,就是后来吃完饭回来的时候才觉得,可能是穿那个冰鞋磨的。”
韩诺冬拿过来碘酒,也想帮她上药,可韩柏辛却瞪他一眼,一把夺过药瓶:“你也是,你不提醒你阿姨穿个高腰袜嘛!”
韩诺冬凑过去帮着上药,两个男人倒像乱了手脚似的忙起来。
朱宴皱眉轻哼一声,韩诺冬以为她疼,终是看不下去了:““哎,你轻点,我来!我来吧!”
韩柏辛不耐烦:“你边儿待着去!”
他不走,直到看韩柏辛上完药,又问朱宴:“还疼不疼了?”
朱宴疼,但却咧嘴笑说:“强多了,没事,破点皮,跟你那个伤没法比。”
“啧,你怎幺还杵在这,赶紧回屋写作业去。”韩柏辛揉着朱宴的小腿给她按摩,但总觉韩诺冬在旁碍事——他都碍一天事了,亲情再亲,也还是关乎距离的艺术,绑在一起绑久了都嫌恶,这会儿,韩柏辛只巴不得这儿子消失了才好。
韩诺冬冷睨韩柏辛手上的动作,皇鼻一哼,回屋去了。
他不大高兴,谁都看出来了,但不高兴的理由却各人有各人的理解,又都不能说。
睡觉的时候,朱宴才想起韩诺冬白天跟他说约定——十二点,他邀她去他屋里约会。
这想法真荒唐,难道她就是不困的吗?再说现在脚也坏了,更找到不赴约的理由,他也该没理由生气了吧,这幺一想,朱宴倒睡了个安心。
韩柏辛则向来睡眠不错,今天累了,一沾枕头就着,很快轻起鼾声。
夜深人静,酣眠中,朱宴总觉得脚后伤口处细细痕痒,似是梦见阿喀琉斯之踵,有种被人捏住死穴的恐慌,又在影影绰绰中看到个影,好像屋里进人了!
一惊,她醒了,定睛一看,脚底下确有团黑影,那影也不是别的,是韩诺冬猫腰蹲床尾的身影,他正捧着她的脚亲吻伤口。
哇写了最长一章哈哈
发现竟然没吃肉好几天了,咱们来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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