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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杜庭政继续盯着他,等了一会,又给他用同样的方法喂了水。
&esp;&esp;这个人身体情况真是又好又差。
&esp;&esp;平时爱运动,爱玩,身体和心理看上去都很健康。
&esp;&esp;实际隔三差五胃疼,腿疼,头疼,发烧,经不起一点折腾。
&esp;&esp;十分钟左右,蒋屹的体温降下去一些,额角有了汗意。
&esp;&esp;杜庭政擦了他额上的汗,把翻压在身下的被子扯出来,给他盖上。
&esp;&esp;时间很晚了,杜庭政躺下去,在他的呼吸声中闭上眼。
&esp;&esp;几分钟后,也睡着了——
&esp;&esp;“今年寒假长,我过完年再走。”十几年前的杜庭政穿着一件定做的薄线衣,坐在车上,旁边放着礼品袋,里面是一条灰色的羊绒围巾。
&esp;&esp;“跟学校请好假了吗?”跟他一起长大的金石开着车问。
&esp;&esp;“嗯。”杜庭政说,“再开学你别跟我一起去了,留在家里,如果袁女士有需要,你帮她把事情办了。”
&esp;&esp;他称呼母亲为‘袁女士’,是亲昵爱称的一种。金石已经习惯了,闻言答应下来:“好的。”
&esp;&esp;商务汽车转进杜家老宅所在的那条街,尽头处灯火通明,把天空映成灰灰的蓝紫色,泛着白。
&esp;&esp;杜庭政盯着那里看了一眼,皱起眉:“那是什么?”
&esp;&esp;金石也望过去,只看到浓浓烟雾盘旋上升,底下亮如白昼。
&esp;&esp;十秒钟,五秒,或者更短,火光猛地冲天而起!
&esp;&esp;汽车轮胎刹在门前,发出长长一声刺耳鸣响。
&esp;&esp;院子里到处都是人,有些在呼喊“老爷”“夫人”,有些扛着成年树干粗的水管加压冲水,警察,医生,踉跄的管家乱成一团。
&esp;&esp;到处都是声嘶力竭地叫声。
&esp;&esp;杜庭政下了车,要往里冲,被紧跟着下来的金石死死抱住了。
&esp;&esp;“快他妈来人啊!”拉扯中金石侧脸被擦到了,立刻红了一片,“拦着,快拦着!”
&esp;&esp;管家带着人过来,将杜庭政团团拉住。
&esp;&esp;“我妈呢?”杜庭政挣不脱,手背上青筋暴起,朝着她卧室的方向又问了一遍,“我妈呢!”
&esp;&esp;他声音短促的已经撕破了。
&esp;&esp;管家脸上蹭脏了一片,眼里含泪,遥望了那别墅一眼。
&esp;&esp;杜庭政望着那冲天的火光,竭力嘶吼。
&esp;&esp;那团火好像蔓延到了他的身上,很烫。
&esp;&esp;他猛地睁开眼,室内昏暗无光,他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夕,脑海里的大火不停搅着他,烫得他大汗淋漓。
&esp;&esp;倏的,身上一动,他垂目看去。
&esp;&esp;一只手,微凉,白皙,动作柔和,轻轻拍着他。
&esp;&esp;那手骨节与骨节之间连贯性十分顺畅有章法,皮肤紧致细腻,一看就从没有干过糙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
&esp;&esp;他顺着那手一路看过去,直到看到蒋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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