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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鹤宁下班的时候见到了徐稷。
他们是早上七点下班,以往路鹤宁都走的早,这天有个服务员找他帮忙搬东西,等换完衣服出来就快八点了。
不远处的思忠路上赌成了一锅粥,金沙门口也同样热闹,来来回回骑车的走路的,多是披挂上阵的上班族,行色匆匆,带着奔赴战场特有的冷漠和悲壮。路鹤宁把卫衣的拉链拉到最上面,双手抄兜,下巴缩回衣服里低头往前走。走出两步觉得哪里不对劲,下意识地往右边看了眼,这才发现了有个熟人倚在会所门口的罗马柱上,衣着随意,蓬头垢面,脚底下已经扔了一地的烟头。
路鹤宁匆匆瞥了一眼,又见周围的路人不时鄙夷的摇头撇嘴,心想这人的素质真是够低的,几步之外就是垃圾桶,竟然好意思扔一地。他越看越嫌弃,顿时加快了脚步,却不妨后面有人大喊了一声:“嘿!站住!”
路鹤宁心里一抖,直觉不好,脚步飞快得恨不得跑起来。没想后面的人腿长较快,没过两秒,他后衣领就被人抓住了。
徐稷皱着眉把他往后扯了扯,不悦道:“喊你呢!跑屁啊跑!”
路鹤宁被提溜着转了半圈,被迫跟他面对面,见有人打量他俩,忍不住也有些恼:“谁知道你喊谁啊?我有名有姓的,又不叫喂。”
徐稷问:“我哪知道你叫什么……”
路鹤宁愣了下:“啊?”
徐稷顿了下:“我忘了你叫啥了……”那天晚上对他而言就是场约炮,而这些少爷们的名字又都跟美发店里的小哥似的,不是什么尼就是什么迪,徐稷那天晚上搞到半道就已经忘了对方的称呼了,只小妖精小骚货的开始乱喊。
他没想过会跟一个少爷再有交集,当然路鹤宁也没想过会跟一“包工头”继续有牵扯。
俩人有些尴尬地各自别开视线,路鹤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呸了一声。
徐稷却有心事,皱着眉头道:“我问你个事……”
路鹤宁斜眼看他。
徐稷问:“你是不是有病?”
路鹤宁:“!!!”
徐稷说完这句之后也意识到自己表达的不太准确,忙急切地补充道:“我跟你说,我怀疑我中招了。”
……
徐稷最近都觉得某个地方不太舒服,但是他忙得东倒西歪,一直没在意。直到昨天叫了个小姐,一脱裤子才发现自己的某个地方长了一层小红点,场面之狰狞十分骇人。那位小姐当场花容失色,瞪大眼话都没说,哆哆嗦嗦套上衣服就跑出去了。徐稷刚开始是一脸懵逼,一想到刚刚小姐的反应,心里才有了不好的猜测。
他越想越心惊,酒店套房里没有电脑,好在他的手机是新换的智能机,不太熟练地上网一查,没等对号入座,就被各种图片瘆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一晚上过得相当煎熬,徐稷刚开始只是觉得稍微不适,等对着网上的各种病症开始研究的时候,又仿佛觉得自己好像这也不舒服,那里也有点问题。直到后半夜他实在困的没法,这才小睡了一小会儿。
路鹤宁被他喊到了车上,情况坦白完,俩人四目相对皆是惊怒交加。
徐稷着急道:“你是不是有病?”
路鹤宁几乎要气笑了,“什么叫我有病?那天我头一次出台,要有病也是你吧?”又想到这人三天两头的找人,讥讽地笑道:“烂黄瓜可不是小问题,谁让你天天胡搞不注意。”
徐稷瞪眼道:“我哪胡搞,我最近就搞了你一个。”
“那我之前呢?”路鹤宁冷哼了一声,正想说点什么,忽然一个激灵,猛地回头看着徐稷道:“你说什么?!”
“我最近就搞了你一个。”
路鹤宁脸色微变,追问道:“那天你戴套了没?”
“没啊。”徐稷说:“所以说问题肯定出在你这。”
“出你大爷!”路鹤宁这才反应过来,提起一口气就朝徐稷砸了过去:“你他妈的不带套!!”
路鹤宁突然变脸,挥拳就招呼了过来,徐稷没等反应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腮帮子顿时被打麻了,偏过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从小就是混生混长的,哪里吃得了这个亏,下意识地反手就要把人拖过来反击,只是刚一动作,下面竟然不合时宜地疼了一下。
徐稷忙松手,龇着牙半天才缓过劲来。俩人都是怒气冲天,路鹤宁显然更火,瞪着眼半天满车找东西很不得给徐稷开瓢。
徐稷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勉强把火压下去,道:“你TM打我?我搞上一个的时候都是半年前了!半年前有事早发现了,还会等今天?”
他在路鹤宁之前一直很注意,上次是第一次提枪真干,更何况上上次约人还是半年以前,如果真是之前得病不至于发作这么晚。可是路鹤宁也是第一次出台,徐稷本意是想问他入行之前的男友情况,但是看路鹤宁又气又怕脸色煞白的样子,又问不出口了。
其实问了也没用,早晚还得上医院。
徐稷嗓子眼里的火儿一跳跳的,调转车头拐到大道上,一边往江城的一家男科医院开一边联系人。电话接通了却又不好说是自己看病,只说认识了一个小朋友,身体有点不舒服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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