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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狗腿子马上出主意:“很简单,让所有人把手机掏出来,查查信息电话,微信聊天记录就知道了。”
“好。”王东尼一字一顿:“就按这么查。”
他气不顺,点了根烟坐在椅子上等结果,周鸣初却一瓢凉水泼过来:“敢做这种事的微信早就删了,你能查到什么?”
这话把王东尼说愣了,烟一摘问:“那你说怎么查?”
“企管室做什么的?”周鸣初说:“直接拉公司v.pn记录,也不用查久了,上一次你什么时候接的背调电话,就从那天开始查。”
人群中,文禾悄悄攥紧手机。
周鸣初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到文禾时略作停顿,又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先从没有闹事员工微信的人开始查。”
他的声音仿佛响在文禾头顶,又似慢悠悠炸开一个雷,令她耳膜鼓噪。
文禾偏头,周鸣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也根本没看她。
她却心惊肉跳。
王东尼忽然一拍桌子:“对,查V.PN!”除非通风报信的人从来不在公司登微信,不然记录一拉,什么都查得清清楚楚。
他扬声喊人:“去填单,叫企管室调一下记录。”不对:“先看看手机,看谁没有姓姜的微信。”他倒要看看删了还是没加,没加还好说,删了,当然就是心虚。
会议室里一时交头接耳,都是用的公司电脑,要查也没什么好说的,而姜姜离职那么久,不少人在想到底有没有删她微信,又会不会被拉去查。
文禾立在地心,轻轻咬着唇壁的肉。
王东尼靠在会议桌上,阴鸷的眼却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大概不清楚,今天那位客户是商会的,如果今天的事影响到这单生意,我回头还要问问法务,怎么追一下这笔经济帐。”
按这个狠劲,被查到的人估计要脱一层皮。
狗腿子立马问:“王总,先从谁查起?”
王东尼随手一指,说话前先听周鸣初敲了敲台面:“一部的人先出去。”
王东尼顿了下,周鸣初说:“二部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一部,我不会签这个字。”
王东尼猛地盯住他,刚刚还假模假式地在这出主意,现在却把自己部门人护得死死的,像看了场热闹说了两句闲话一样。
气氛陡然诡异起来,王东尼的神经被挑动:“你什么意思,耍我?”
气不顺的人,一根烟抽得气场更加浑浊,双目也渐有凶光外露,又或许是表现得不好惹能让他感到安全,但多大台子耍多大威风,出界就容易出丑这个道理并不新鲜,周鸣初好奇于他常识上的缺失,提醒道:“他们电脑里有客户信息,有渠道资料,每一条都是机密,我为什么要让你查?”
“你怀疑我会趁机拿信息?”王东尼冷笑道:“那就找第三方,找人资来查。”
周鸣初点点头:“也可以,顺便把这件事的影响再扩大一点,让同行都知道E康怎么打压离职员工,也让客户了解公司内部有多不和。”
王东尼烦躁道:“别扯这些,总之你就是不肯配合?”
周鸣初靠回椅背,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配合?”
“好,耍我是吧。”王东尼被他好整以暇的态度气得直点头:“周总这样搞,我会怀疑这个人就在你手下。”更进一步,还可以怀疑这件事就是他授意的。
周鸣初说:“你当然有怀疑的权力,但手要伸过来,还得有确凿证据。”说完往烟灰缸里倒了点水,把那阵粗糙的烟味扑灭,又转头看向一部的人:“还不走,手上都没事干?”
“有有有,马上走。”一部的人迅速转身,一个挨一个地离开了会议室,迫不及待,且松了一大口气。
开什么玩笑,查v.pn,谁禁得起那么查?哪天私下吐嘈过领导两句都被翻出来了,谁顶得住?
一场八卦差点变成人人自危,洗手间里有人小声骂道:“神经病,到底谁这么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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