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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不知是什么做的,只看上去布满了岁月痕迹,深深浅浅的满是坑洼。
谢仞遥只觉得这柱子不简单,见这坑洼不但不轻视,反而看得更仔细。直至他绕着柱子往上走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发现自柱子上多了些不一样东西。
那是一道道整齐笔直的凹糟,细细地攀缘在柱子上,谢仞遥数了数,共有十七道。
凹槽很细,但走势杂乱无比,一眼看过去像是一团缠着的毛线,并没有规律。
谢仞遥只能边走边看,越往上越难走,谢仞遥走得很慢,却在又往上爬了一段路后,停住了脚步。
他此时正停在柱子最中间,便是在这里,凹槽中开始有了东西。
谢仞遥伸手沾了沾凹槽里的东西。
血,是他自己的血。
粘稠而冰冷,却没有凝固,只是悬在那里。
沧溟见他碰血,暴怒的声音如惊雷般在他头顶炸响,谢仞遥却已来不及去分神。他一瞬间内明白了什么似的,盯着了凹槽,在十七道中随意选了一道,沿着它流向的方向追溯而去。
奈何凹槽最终流向了一个视线极为刁钻的角度,被柱身遮住后消失了。
谢仞遥不气馁,他踩着沧溟而上,直绕到了柱子后面一个地方,才看清楚了凹槽最终的归处。
那是一个棺材。
被柱身当着的,立着的棺材。
棺材的棺门大开,谢仞遥抬眸看过去,看见了一袭白衣如雪。
那是一个男人,长发直至脚踝,却穿着一袭僧袍,因为棺材立着,静静“站”在棺材里,垂下的左手腕上绕着一串佛珠。
他已经死了,却比活人都要栩栩如生,周身十七枚铜钱围着,每一枚铜钱对应着一条凹槽。
谢仞遥还要细看,就见男人的指尖动了动。
下一瞬,谢仞遥周遭的一切开始急速褪去,能他反应过来时,山洞、沧溟连带着顾渊峙都已不在。
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并着一道清润的声音。
“沧溟啊,”那声音说道,带着笑意,“沧溟是我养的小蛟。”
去死
这道声音并不大,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
但它一次又一次地响起。
“沧溟啊,沧溟是我养的小蛟。”
“沧溟啊,沧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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