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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慕涛转着茶杯,缓着气,道:“他妒忌你什么?”
方子晨耸了耸肩:“这不明摆着呢吗,妒忌我长得比他帅呗!”
杨慕涛:“······”
方子晨摸着还没长毛的光溜溜的下巴,越说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儿,不然他没得罪过昊德胜,昊德胜为什么一看见他就要针对他?他又不是什么大冤种,既没辜负过他,也没欠他银子。
他笃定的道:“对,没错,肯定就是这样,破案了!妈的,老子被打得真怨。”
杨铭逸:“······”
你被打?
方子晨骑在人家身上,昊德胜朝他挥拳头时,他左突右闪,滑溜溜的跟泥鳅一样,昊德胜的拳头自始至终就没挨过他。
方子晨还在继续:“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怪我吗?”
杨慕涛:“······”
他委实听不下,严肃着脸训了几句。
胖师傅敲了敲门,亲自送了一盘点心进来,走时很是委婉的跟杨慕涛说,方子晨还小,脾气躁,性子难免冲动些,训两句意思意思就行了,别生气。
方子晨撇了胖师傅一眼······够义气。
杨慕涛只觉得他俩一个鼻孔出气的,这方小子真是会俘获人心,现在整个醉宵楼上至杨掌柜,后至洗菜的大娘,下至扫地的伙计,个个都跟他‘有一腿’。
不过这小子看着有出息,他苦口婆心,想劝他以后遇事别再那么冲动,凡事要想想后果。
方子晨站得笔直,军姿似的,挺着胸膛,两手紧紧挨着侧腿,像是正在虚心听训。
杨慕涛见此,正觉欣慰,就见方子晨伸手拿了快点心,毫不客气的当着他的面吃了起来。
“肚子有点饿了!”方子晨说:“中午光顾着打架了,饭还没来得及吃,这会感觉四肢有点无力,头也有点昏,眼也有些花,我吃两块点心,补充点能量,您继续说,我听着!”
“······”杨慕涛心都梗了。
他训斥途中,方子晨不心慌慌、羞愧难当、及时反思,竟还有那心情吃点心?
而且,这点心是给他的吗他就吃!
杨慕涛问:“刚我都说了什么?”
方子晨:“······”
别问。
问就是不知道。
杨慕涛苦口婆心训了大半时辰,第一次挨训,方子晨还小有兴趣的听了几句,几句后就听不下去了。
他左耳直通右耳,两耳间连着线,杨慕涛的话是上秒从左耳进,下秒从右耳出,完全不过脑。
胖师傅说是来给杨慕涛送点心,可这桂花糖蒸栗粉糕是方子晨的最爱,知道他中午那会忙着打架,还没吃饭,胖师傅这才送了一盘桂花糖蒸栗粉糕进来。
方子晨一门心思都在糕点上,哪里还记得杨慕涛说的什么。
反正说的也就那些,道理他都懂,实在没必要再听一遍了。
杨慕涛看他捧着点心,朝他卖乖嘻嘻笑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以前想要个儿子,为此‘倾家荡产’娶了十八门小妾,日以继日没命的耕耘,结果到头来也只有个小哥儿。
之前还惋惜,现在看方子晨这不听教,油盐不进,你说你的,我吃我的样,又觉得没个儿子也是好。
要是生个出来像方小子这般的,他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杨慕涛一指门口,眼不见为净:“给我滚出去。”
“哎~”方子晨手上那块点心刚啃了一半,他塞进嘴里,空出手来又抓了两块点心,麻溜的滚了。
杨慕涛:“······”
杨铭逸本来一天就跟方子晨学半个时辰,学完了就回府,最近在醉宵楼却是越呆越晚,天不黑都不愿回去。
孤男寡男的,他倒是不担心他和方子晨会有什么,方子晨看他哥儿的时候,目光清明,没那些花花心思,他就是担心他这独哥儿跟着方子晨呆一起久了,随了这混账性子。
“你以后别学他。”他说。
杨铭逸垂着眸子,淡淡嗯了一声。
昊德胜大庭广众之下丢了大脸,他们一伙人都穿着安和书院的院服,虽已破破烂烂,但扶安镇除去个别秀才的私塾,只有安和书院最为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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