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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卡莱尔跟我说过的关于蕾妮斯梅的话吗,就在她第一次向你展示她的记忆之后?”
我当然记得。“他说,真是个奇妙的转折,就好像她能做的和你能做的刚好相反。”
“对。然后我就开始怀疑,也许她也继承了你的天赋然后将它反过来了。”
我想了想。
“你能将所有人屏蔽在外。”他开始说。
“那么,所有人都无法将她屏蔽在外?”我犹豫地接道。
“这就是我的见解。”他说,“而且,既然她能进入你的脑袋,我怀疑地球上没有什么盾能隔开她了。这恰好也说明了一些事情,如我们至此所看到的,只要人们允许了她的触碰,就没有人怀疑过她呈现的记忆的真实性。再进一步,如果她离得够近的话,我怀疑根本没有谁能拒绝她的呈现。那么如果阿罗允许她解释…”
一想到蕾妮斯梅离阿罗那贪婪浑浊的眼睛那么近,我不禁战栗起来。
“那么,”他说,轻抚我紧绷的肩膀,“至少没什么东西能阻止阿罗看到真相。”
“但那真相足以让他停下吗?”我小声说道。
这个问题,爱德华没有回答。
最后期限
“要出去?”爱德华问,平静得有些不自然。他把蕾妮斯梅抱的更紧了些,贴着脸颊。
“嗯,最后时刻的一点小事情…”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他绽出我最爱的那种微笑。“要快点回来我身边。”
“一直如此。”
我还是开爱德华的沃尔沃出去,想着他有没有在我上次出门后检查过里程计。他猜出了多少?肯定已经知道了我有个秘密,但他推断出我不向他透露的原因了吗?他想到了是因为阿罗会知道他知道的一切吗?爱德华肯定是有了自己的结论,所以他才没有查问我出门的原因。我想他肯定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做太多的推测,试图不去思索我的反常举动。他把我的古怪行为和爱丽斯离开的那天早上烧书的举动联系起来了吗?我不敢肯定他是否能做出如此大跨度的推测。
下午如此阴沉,光线暗的就像已经到了黄昏。我在阴郁的路上行驶着,眼睛注视着厚重的云层。今晚会下雪吗?会大到积在地面,呈现出爱丽斯看到的情境吗?
爱德华估计我们大概还剩两天,然后就要将沃尔图里家族他们引到选定的地点去了。
当开车穿过黑暗的树林时,我想起最后一次到西雅图的时候。我想我已经知道为什么爱丽斯会把我引到简·杰克斯那个破烂的办公室去了。因为如果直接去了他那个正规办公室,我还能知道自己到底该要什么吗?如果直接见到了詹森·杰克斯或是詹森·斯科特,那个合法律师,我还能发现那些伪造的证件吗?如果是,那我就不得不走上一条完全没有好处的路。那破烂的办公室才是一切的最初线索。
当我忽视那个两眼放光的侍者,自行把车开进停车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我说明了预约,走进餐馆等待简的到来。虽然我如此紧迫地想要回到家人身边,简似乎还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他业务的清白。我想想即使只是把车停在一个黑乎乎的停车点,也会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经。
我在前台给出杰克斯的名字后,那个谄媚的侍者把我领到一间私人小包厢里,包厢里壁炉的火正在噼啪地燃烧着。他接下我的象牙色长风衣,我穿来挡住里面那件爱丽斯风格的无比惊艳的鸡尾酒会用缎质晚装的。看到别人的目光我不禁有点受宠若惊;我还没有习惯被所有人都看作大美女,而以前好像只有爱德华这样看。那侍者结结巴巴地说着赞美的话,晃晃悠悠地退出了房间。
我站在火炉旁等待,手指靠近火焰,想让它们在等下的礼节性握手前暖和些。并不只是顾及简还不大了解卡伦家的事,还为了养成个以后都用得着的好习惯。
有那么半秒钟,我想象着把自己的手放进火里。被焚烧时是什么感觉呢?
简的到来打断了我神经质的想法。侍应也接过他的外套,看来并不只我一人为此盛装打扮。
“很抱歉来迟了。”侍应退出去后简说道。
“没关系,您很准时,是我来早了。”
他向我伸出手,当我们的手握在一起时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的温度明显高于我的。我希望这不会使他不安。
“恕我冒犯,但您实在美极了,卡伦太太。”
“谢谢,简。请叫我贝拉吧。”
“我必须说,和您交往的感觉和与贾斯帕先生交往的感觉是如此不同。少了很多……压迫感。”
“真的?我一直觉得贾斯帕有种让人欣慰的儒雅风度啊。”
他的眉毛都挤成一团了。“是那样吗?”他仍然明显的质疑着,却礼貌地低声说道。真是古怪,贾斯帕到底对这人做了什么?
“您认识贾斯帕很久了吗?”
他叹气,看起来有些不舒服。“我与贾斯帕先生合作了二十多年,而我的前任,在我之前就已经认识他十五年了…他一直那么年轻。”简微妙地奉承道。
“是的,这方面贾斯帕的情况比较少见。”
简轻轻摇了摇头,好像要甩掉脑袋里不安的想法。“何不坐下呢,贝拉?”
“实际上,我得赶时间。开车回家还要很长时间。”说着,我从包里拿出那个装着他额外报酬的厚厚的白信封,递给他。
“噢,”他说,语气里有些失望,数都没数就把信封装进了西装内袋里。“我还想稍微跟你聊聊别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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