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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孙大医师,小女子再给您拌一份韭菜鸡蛋浇头如何,这可是我家郎君亲自下厨炒出来的,格外的香,您老尝尝?”
孙春生面色稍霁。
柳蓁蓁一看自己师父不乐意了,于是也赶紧哄,帮他也拌了一份韭菜鸡蛋面。
调完后,她和王首春又对上了眼神,两人不由自主露出一个你懂的苦笑。
至于那两个婢女、两名骑士和少年郎,王首春已经套出名字来。
鸭蛋脸婢女叫叠翠,瓜子脸婢女叫湘雨,冷脸骑士叫秦重,脸上总是带着笑的骑士叫秦稳,乃是双生兄弟,那个少年郎叫晏东来,是孙春生的记名弟子。
这五人一路上风餐露宿,都是吃干饼喝冷水,就没尝过热饭菜,此时闻到那扑鼻的浇头香气,再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全都馋的不行。
等王首春给他们每人盛上第一碗,淋上香喷喷的浇头,几人再也忍不住端着架子了,立刻吃了起来。
至于第二碗,已经不需要王首春帮忙,人家开始自己动手啦。
而赤豹家里,开饭时,陈小花和林翠翠将两大桶浇头送去,赤豹等人已从邻居家借来了几十只大海碗,正在桌上分面。
那些个骑士闻着香味肚子里的蛔虫全都开始闹腾,不过到底是公主府的精兵,便是已经馋到眼睛发绿,他们也是排成了三列纵队,很有规矩的轮流上前端面。
赤豹几人给他们盛浇头。
结果他们刚给所有人盛完第一碗面,最先盛面的人已经干完了第一碗,又排起队伍来了。
于是赤豹等人就没停过,一直不停地擀面、煮面、盛面。
直到每人都吃了五大碗,队伍总算缓慢了下来,但是还是没停,慌的赤豹赶紧打手势,让林峰等人继续和面、煮面。
而那些已经吃了五碗面的骑士,一边吃的大汗淋漓,不住地嘶舌头,一边继续埋头嗦面。
嗦一口和同伴嘀咕一句。
“林郎君家里的面好吃是好吃,但是也太咸了点,这里的盐巴不要银子的吗?”
“怎么可能不要银子?盐巴向来贵的要命!”
“嘶——那林郎君居然舍得放这么多盐,她小门小户的,怎么这么大方?”
“定是因为我们主子的原因。”
等赤豹煮上新的面,回头一看,旁边三大桶蛋花汤已被喝完了,一群骑士正眼巴巴盯着自己锅里的面汤。
“兀那汉子,给我来碗面汤。”
赤豹盛一碗,后面马上跟过来一个空碗。
他们一人喝了一碗面汤,然后伸手抓一把油炸花生米,再来一把油炸黄豆,扔进嘴里,嘎嘣,那叫一个满足。
最后,面没了,浇头没了,蛋花汤没了,花生米和炸黄豆没了,便连锅里的面汤也要没了。
赤豹肚子饿的咕咕叫,哀叹道:“我怎么没给自己留一碗?”
林江河从廊下端起一只大海碗,幽幽道:“我偷偷盛了一碗,嗯,好吃。”
剩下四个中庸立刻如狼似虎扑过去,一人抢到了一口面,不尝不知道,尝了吓一跳。
四个人全都干嚎起来:“嘶,郎君做的面也太好吃了吧,嘶,郎君是不是把盐罐子都倒进去了?”
几人为了一碗面差点打起来。
最后他们馋的不行,又煮了一锅面,就着桶里还剩下的汤汁儿拌拌,呱呱香。
嘶,就是咸。
林峰嗦完最后一根面,忽然一拍脑门。
“糟了,忘了给姬越留饭!”
几人都知道姬越的遭遇,倒是有些同情,便撺掇林峰去林燕然厨房寻摸,林峰溜去院外,偷偷喊了声林翠翠。
林翠翠走来看他一眼:“什么事?”
林峰立刻有点不爽:“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连我这个哥哥也不认了?”
林翠翠抿着嘴唇,不想理他。
林峰看见她碗里还端着半碗面条,那里面的浇头比面还要多,顿时嫉妒的眼睛红了。
他伸手便要去夺碗,被林翠翠一把闪开。
“你干什么?”她有些动气。
林峰见她居然敢冲自己发脾气,顿时更来气,压低声音吼道:“我是你哥!”
林翠翠忍了多时的话,立刻脱口而出:“你是我哥,你做了什么?我和娘挨打挨骂快要被打死的时候,你在哪儿?你看见了当做没看见,你不止不帮忙还掉头就走,你配做哥哥吗?”
“你当我碗里的面条是什么,是我给娘盛的,我在喂她吃饭!她手被爹打断了骨头,至今连筷子都拿不了,你可曾来看过她一眼?”
她说着抬起手背,狠狠抹掉眼睛涌出来的泪水。
“燕然姐说了,娘和离了,是自由身,我分家了,也是自由身,对我们不好的人,我和娘都可以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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