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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丫几个有点儿懵,反应过来想问一句,谁料沈金走得很快,就一会儿功夫都快到山脚下了。
沈安从后边出来,陈小丫就奇道:“沈金干嘛?怎么刚来就又走了?你俩不会又吵架了吧?”
沈宁看看山下,摇头:“没有。”
……
一个多时辰后,桑萝带着沈安从山里回来,沈宁就回屋把这话跟自家大嫂和二哥说了。
桑萝眉梢动了动:“这是沈金原话?”
沈宁点头:“他说完都没让我问,拉着小银小铁就走了,大嫂,你说,是不是三叔三婶知道咱们做豆腐的事了?”
“知道也不奇怪。”
桑萝料着早晚有这一天的,当初豆腐刚做出来时,原是打算乡下也卖的,就没想过能瞒多久。
农忙那会儿在屠户的肉铺旁摆摊就被周村正媳妇撞见过一回,那次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村里会有人知道,结果意外的,周家竟一句也没往外说。
后来给陈有田挑着各村去卖,满以为也瞒不过几天,又出了征税这一桩,陈有田也就挑担卖了几天,也就歇了,只逢集要一点货去卖。
结果村里大家条件都不那么好,连集上都少去,会去的周村正家不往外说,倒一直瞒到了现在。
她道:“这两天你们看好家吧,我明天去趟县里,把锁头先买了,正好家里大料也快用完了。”
原本攒着些钱是紧着先做袄子被子的,但沈金不会无缘无故来提醒这么一句,十有八九是李氏盯上他们这点子营生了。
石磨和黄豆什么的还好,被看了去顶多也就弄出个豆浆来,只要把盐卤和石膏藏好了,豆腐和酱干还是没那么容易被摸索出来的。
倒是酸枣、魔芋和拐枣,她白天往山里去,弄到的鲜货和晒好的半成品都在灶屋和后院呢,这些东西指定不能被翻出来,不然她也不至于每次把果皮和核都要带到山里去挖个坑埋了。
这三项看着不打眼,其实收益比三种豆制品加起来还多,唯一的劣势就是原料全靠山里找,不持久。
越是这样越不能被人看了去,大家都知道这东西能赚钱,哪里还轮得着她和沈安沈宁去捡。
桑萝是真的有些烦,有本事不顾他们死活把家分得那样难看,别馋她们碗里的饭啊。
合着什么都想要啊。
第二天要去县里,晚上桑萝忙完就把床底下的瓦罐抱了出来,带着两个小的一块儿数钱。
自从把东福楼的债还完,素毛肚每天的三百四十文都是可以拿到手的,酱干在县里卖得也很不错。
不止秦芳娘和甘氏拿到了两大酒楼的订单,冯柳娘在家里被她大嫂话里话外扎了几回,说她不如甘氏和秦芳娘之后,她转头回到县里也咬了牙,自己找上一些小食铺,倒也找了好几家固定的客源。
但桑萝这里限了量,酱干每天只出四板,两百五十六块,让三人自己商量着分,这里一天就是三百八十四文。
倒是豆腐,因为实在忙不过来,加了老豆腐以后倒把嫩豆腐适当减了量,均衡均衡,倒也没多出多少。
就这么着,一天只卖素毛肚和三家要的货,桑萝能收进来的就有九百多文,不过因为粮价飞涨,尽管黄豆的价格还没受太大影响,桑萝也有危机感,最近接三家的订单,她四成都要豆子,并不全收钱,因而豆制品这一块一天真正拿到手的也就三百八十八个钱。
加上素毛肚,一天进账是七百二十多文。
这些日子除了之前托秦芳娘买了口大缸和两块簸箕,几乎没怎么花用这些钱,因而床底下的那个破瓦罐这会儿是真的沉,满满当当一大罐子。
这是很长一段时间被桑萝当锅的罐子,真不算小。
因着一看数量就不少,桑萝索性把这瓦罐抱去了灶屋,就着油灯,倒在桌上,三人围桌而坐,边点数边串。
好家伙,等都串完了,足足六贯,还余了个几十文。
桑萝被李氏搅和坏了的心情都转晴了。
“明儿我看看锁头的价钱,多买几把……”说到这里想想,外边的院子得锁,灶屋和后院半成品太多要锁,主屋放着一家子的家当呢,这也得锁。
这不得四把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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