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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乖仔让方子晨失望,赵哥儿还担心,方子晨会因此对乖仔产生芥蒂,结果晚上,乖仔睡着了,方子晨捏他鼻子,骂了一句‘这死孩子,老子白疼你了’后,隔天起来,就又心肝宝贝儿的一通叫。
方子晨疼孩子,那真是疼上天。
一天要亲乖仔好几次,他明明最爱干净,可一点都不嫌乖仔,亲他脸,他的鼻子,他的小手背,他的小肚皮,乖仔全身上下,除了两片屁股,和小丁丁小脚丫,方子晨全亲过了。
玩闹时,他甚至让乖仔坐到他头顶上。
村里没人这般跟儿子玩的。
可不靠谱也是真不靠谱。
乖仔见他在发呆,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爹爹······”
“嗯?怎么了?”
“乖仔长大鸟,乖仔就帮你干活儿,不让爹爹累累滴!”
赵哥儿摸了下他的头。
自家儿子目前也就这一点值得欣慰了。
······
方子晨往镇上赶时,路上总感觉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直到衙门,才恍然想起,原来是自己去找赵哥儿的时候,好像没见到他那软软糯糯的儿子。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
赵哥儿这人别的不说,细心得很,总不至于把孩子丢了。
这会衙门外头排着一众学子,在办理科举登记。
科举是否需要提前这事儿在九月中旬的时候,经过几次朝议后已被满朝文武所敲定。
不过这消息从京都传到扶安镇,却已是半个月之后了。
这消息来的突然,众多学子毫无防备,皆被打得措手不及,哀声怨道之时,也不忘匆匆忙忙来衙门‘登记报道’。
再有几天就要科举了,耽误不得。
这会儿衙门门口排了两队人。
负责登记发牌的官兵办事效率不怎么高。
户籍文书上那么点字儿,都要看个老半天。
村里有个‘习俗’,说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命轻,魂不稳,容易被脏东西勾走,所以得取个贱名压着。
是于,很多人户籍上的名字大多都是什么狗什么牛,反正大多都是畜生类的名。
后来大了,入学了,重新取了名,有的父母不知事,嫌麻烦,也为了省点银子,就没来衙门更改。
这会儿好多学子户籍上的名还叫二狗三狗。
这名写在答卷上,科考官一看,怕是连改题的欲望都没有了。
有人报上名字,那人说话带着挺重的口音,官兵举着毛笔,语气不耐:“是望还是旺?你得说清楚啊!”
那学生又在那边说边比划大半天。
这队伍,神龙见首不见尾,等了快八分钟,也不见挪一步。
方子晨不耐烦等,直接进去找老王。
守门的官兵认得他,招呼一声,放他进去了。
衙门里有人,那事就好办了。
吃着老王提供的点心,方子晨悠悠闲闲的跟着老王,办好登记,他收好户籍和文书,哥两好似的,搭着老王的肩膀,笑嘻嘻的问他:“老王,你认得秀才不?认识的话,介绍一个给我认识认识啊!”
这话一出口,老王就瞪他:“你还好意思说。”
方子晨不解:“我怎么了嘛!”
老王在衙门呆了那么久,童生考要秀才担保的事儿他自然是门清,知道方子晨一个海外来的,举目无亲,孤苦伶仃,天天上工忙活,认识的人多,但大多属于三教九流,便想着帮他寻个秀才。
他认识的秀才郎也不多,就安和书院的季秀才跟他关系较好。
结果前两天,他约人出来喝茶,聊了大半天,一进入主题,季秀才就拒绝他了,而且还有点生气。
为什么?
老王一问,这才知道,季秀才的得意门生,昊德胜半个月前刚被方子晨打了一顿。
打了还不算,方子晨竟还让人名声扫地。
方子晨感觉有点冤。
这事儿怎么能怪他。
他打人,也是挑人的,一般人,不犯贱不找打的,他都不会动。
他又不是从原始社会穿来的。
他也是有爱心,讲文明。
至于昊德胜的事,一点儿都怨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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