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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别担心。”秀贵人笑了笑,她眼珠一转故意问道,“晚上合宫家宴,我对妹妹了解甚少,不知妹妹可有什么准备?也好让姐姐一睹才艺。”
?还需要才艺表演?
魏今颜莫名联想到过年时要在一大堆亲戚面前特长展示的小学生,她忍不住温婉一笑,摇了摇头:“嫔妾才学疏浅,并未准备什么。”
她每天能抄完佛经都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冬至上表演些什么节目?而且原身确实不会什么唱曲儿跟跳舞。
或许往后空了可以学一学。魏今颜思忖着,觉得秀贵人倒是给自己提供了个想法。活到老学到老,以后培养几个爱好,在这深宫中不至于太无聊,或许还可以让皇上多喜爱她几分。
“那可惜了。”秀贵人光嘴上说着可惜,但面上是一点看不见遗憾,少了受宠爱的魏贵人在宴会分皇帝的目光,心中不禁几分庆幸。
“莫不是姐姐已经有所准备,所以才来打听一下?”魏今颜反问回去,她察觉秀贵人有一种胜券在握的自满感,整个人也是隐隐透着一股兴奋劲儿,好似迫不及待要到家宴大展身手一般。
秀贵人听到提问一惊,周围的妃嫔听了魏今颜的话目光也都聚集在她身上,她拿起手帕轻咳一声,含糊过去:“称不上什么,只不过是想讨皇上略微欢心罢了。”
“姐姐这样说,反而让妹妹更加期待晚上姐姐是何等惊艳的表现,想必能一鸣惊人。”魏今颜直视着秀贵人的眼睛微微一笑。
“魏妹妹真是说笑了。”秀贵人连忙笑了几声掩饰过去,她扭脸看向高贵妃,关心几句成功将话题从她自己身上引了过去。
又待了两刻钟,纯妃起身告辞先走一步,其余的嫔妃再说了一会儿话,皇后也让所有人散了。
魏今颜穿着沉重的朝服由春兰慢慢扶着往钟粹宫里走,踩着花盆底鞋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的。本以为今日不用抄佛经能轻松一点,结果还不如抄佛经自在。
在安静长街上行走时,背后传来一个动听又有点怯怯的嗓音:“魏贵人请等等我。”
魏今颜在原地停步,回头望过去,侧颜也依旧动人。
喊她的人是裕常在,扶着贴身宫女阿朱急急忙忙朝她走来,然后给她福了福身。
“裕常在慢些。”魏今颜连忙虚扶住她的胳膊说道,“不知裕常在叫我所为何事。”
她进宫这么多天和裕常在虽然有往来但是并不多。
裕常在一张脸很是清秀,她看向魏今颜很是感激地说道:“我是来向魏贵人道谢的。”
“因何要谢我?”魏今颜有些不解,按理来说裕常在没有因为怡嫔的事迁怒她就算好的了。
裕常在抿了抿唇,声音一如既往的小:“前几日怡嫔唤我去唱昆曲儿是为了与你作对,但我知这不是魏贵人的错。魏贵人还给我送了好些东西,我心里感激魏贵人这份好意。”
她在后宫一向谨小慎微又不受宠,没少受其他嫔妃不动声色的蹉跎。
魏今颜对裕常在这番话有些惊讶,没想到裕常在居然可以这样想,是个异常明事理的人。
但裕常在在乾隆后宫属于比较默默无闻的那种,她所知道的关于裕常在信息也不多,应该到去世之前都只是个常在位份,未曾再有过晋封。具体何时去世的,她也记不清。
她拉起裕常在那双柔弱的手,笑里带上几分真意,“此事说到底还是因我而起,我目前护不了姐姐,只能送些不足道的东西弥补一下罢了。姐姐怎么反倒还向我道谢了呢?”
“魏贵人怎么能叫我姐姐?我只是个贵人位份。”裕常在关注点一下子放在称呼上,她神情慌乱地摆摆手,“这不合规矩。”
“裕常在比我年长,称呼一声姐姐也是情理之中的。”魏今颜声音轻柔,“况且此处只有你我两人再加上贴身宫女。”
裕常在看着笑颜如花的魏今颜,鼓足勇气也称了一声魏今颜“妹妹”。
“姐姐的景仁宫与钟粹宫有一段路顺路,不如我们陪伴同行。”魏今颜瞧出裕常在有想要交好的意味,她主动开口说道。
“好。”裕常在轻轻点头,内心有些不知所措。这魏贵人比她想象当中对她还要更加有善意。
回宫的途中魏今颜关心询问了几句裕常在与景仁宫居住得如何,裕常在只喏喏地点头称还好。
到了拐角处即将分别的时候,魏今颜拉过裕常在的手轻轻拍了拍,“姐姐往后如果遇到难处,可来找我。若是我能帮上的,就不会放任姐姐不管,定会伸出援手。”
裕常在望着魏今颜离去的身影,心中涌过一片暖流。
她身旁的阿朱也感慨:“奴婢觉着刚才魏贵人那话有真心在。”
与魏贵人交好对她们小主来说绝对是一桩好事。魏贵人得宠,那些小太监宫女惯是会见风使舵的,到时候说不定她们小主也能沾上光,日子过得好一些。
回到钟粹宫东配殿,魏今颜身体总算宽泛了一些,在自己宫里终于可以不用时时注意姿势标不标准。
春兰给她摘去朝冠后,头瞬间轻松了不少,魏今颜有些没形象地歪在榻上坐着,右手底下拄了个青竹叶绣团。
“小主,这是小安子去膳房拿的香菇鸡肉粥,一直在炉子上热着,您用些吧。”春兰小心用托盘端了个珐琅莲花碗过来,里面的粥还微微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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