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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怀瑾按住酒壶。
“怎么?”叶南容掀起眼帘。
“我问你怎么才是。”高怀瑾简直二丈摸不着头脑,在脑子里摸索一翻,才不确定的问:“又是为你那夫人和表妹心烦。”
叶南容嘴角一压,夺过酒壶给自己倒酒,仰头一口饮下后,勾唇自嘲道:“之后倒是不用烦了。”
“什么意思。”高怀瑾满脸狐疑的看着他,旋即转过弯来,万分稀奇的挑眉戏谑:“你这是终于肯承认,自己没抵住温柔乡的攻陷?”
叶南容眉头紧拧,“你在说什么笑话。”
高怀瑾以为他嘴硬,不服气的哼笑,“我们朋友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你为谁心烦意乱过,别人多瞧一眼你就看紧的跟什么似的,你敢说你不是喜欢了她。”
“笑话。”叶南容一口反驳,他怎么会喜欢沈凝烟,她就像弱不禁风菟丝花,粘人又爱作娇,举手投足宛如妖精……叶南容越想,心里的烦闷越浓。
总之她与他期待中的妻子截然不同,他怎么可能喜欢她。
高怀瑾没回话,而是把头一歪,皱着眉问:“你既不是要跟你那表妹扯清关系,那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瞪直眼睛去看闷头喝酒的叶南容,“你不会是,你可想清楚啊!”
“已经很清楚。”叶南容扯了扯嘴角。
“你这样子要是清楚,我就敢把眼睛摘出来。”
“你什么意思。”
高怀瑾一改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真如你说的一点不在意,那在这戒酒消愁个什么劲儿。”
叶南容握紧手里的酒杯,反驳的话却根本说不出口,岂止烦闷,酒水一杯杯下肚,非但没有让他纾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你和陆云霁不对付,难道不是因为嫉妒他与你夫人是旧相识?”高怀瑾慢悠悠道。
嫉妒这两个字在叶南容听来简直离谱到可笑,他睇向高怀瑾,“你吃错药了?”
他怎么可能会嫉妒,他又为何要嫉妒,嫉妒陆云霁才是妻子心中之人,嫉妒她的似水柔情,其实不仅仅是对他,叶南容嘴角抿紧的凌厉至极。
如此情绪外露,还敢说不喜欢,高怀瑾心下哼笑,又改了个问法,“若是你表妹,跟你说遇见了心意相通的人,你是什么心情。”
叶南容先是拧紧眉心,可转念之后,若表妹真的能寻得与她心意相通,托付终生的人,他会为她高兴,甚至,他有种莫名松一口气的感觉。
叶南容低压着眉眼,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和难看,高怀瑾问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他是想说他对只表妹是责任,对妻子才是喜欢。
这等于亲手推翻他之前十多年的准则和自以为是,对着明明不是他所求的人动心沉沦,甚至嫉妒,这让他觉得自己可笑,而这个人心中另有所属,他更如同一个笑话。
他视线冰冷的瞥向高怀瑾,“你何时这般聒噪了。”
“成,我聒噪。”高怀瑾同样没好脸的点头,“我最后说一句,你最好想清楚,别等倒时后悔,多余让我看笑话。”
后悔二字如锁链紧箍着叶南容的心脏,他握紧双拳,久久不语。
……
梅林深处,凝烟坐在一处亭内,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面前的酒水,喝下一杯,提起酒壶发现倒不出来了,嘴巴一扁望向宝荔几人,喃喃哑哑的说:“没有了。”
雪白的脸庞此刻酡红氤氲,双眸更是涣散不聚焦,宝荔赶忙劝阻,“夫人不能喝了。”
“今日是我生辰,我只想喝酒赏花。”凝烟也不哭也不闹,就这么低低的,无助说着,“这样也不可以吗?”
宝荔急的直跺脚,夫人分明都喝醉了,怎么还能再喝,而且现在也不是梅花开的季节,哪有花可赏。
她拉住宝杏责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宝杏眼里全是懊悔,“等我过去时,夫人就已经不对劲了,问她也不说。”
夫人只说想喝酒,可若是在巽竹堂喝,少不了会传到二夫人耳中,思来想去只有这梅林轻易不敢有人过来,这在躲到了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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