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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芮一说话,广浩波的思绪又跟着他跑了,“我想吃火锅。”
“你前段时间还说自己胃疼。”
“就一次……”广浩波撒娇,晃了晃楚芮手。
楚芮妥协,“行吧,就这一次。”
晚上楚芮带着广浩波去吃了火锅,半夜果然开始胃疼,他胃疼的毛病也是两年前回来之后才开始的,最后疼醒了,手心捂着胃哼了几声。
楚芮听到声音就醒了,转了个身抱着他,“胃疼?”
“胃,疼。”
楚芮摸了摸广浩波的脸,他已经疼出了一头汗,“我去给你拿药。”
药效没那么快,楚芮手心一直贴着广浩波的胃在给他慢慢揉,半个多小时药效起作用了他才睡着,但两只手还抓着楚芮的手指,掰也掰不开。
第二天广浩波想去蛋糕店,楚芮不让,让他在家休息,还让周叔跟张嫂看着他。
广浩波拧不过楚芮,在家里待得又无聊,跟张嫂一起做了饼干,又跟张嫂一起打扫家里的卫生,以前张嫂不让广浩波干这些活,但广浩波闲不住,只要他在家里,都会跟张嫂一起做。
打扫完客厅,广浩波拿着洗干净的抹布进了楚芮的书房。
楚芮的书房很大,地板张嫂已经拖干净了,只剩书柜还没擦,楚芮的书柜很大,有一整面墙,里面摆满了书跟摆件,还有楚芮曾经的奖杯。
广浩波一件一件认认真真地擦,擦完再小心翼翼摆回原位,连个缝隙的位置都不变。
书柜最下面那一层除了书,角落里还放着一个敞口的储物箱,里面都是楚芮的相册,摆在最上面的是楚芮的毕业照。
广浩波盘腿坐在地上,从里面拖出箱子,拿出里面的照片一张张看。
上次他在楚芮平板里看到的照片只是一小部分,他这才发现,原来楚芮的照片有这么多。
广浩波每看一张,就把相册外面仔仔细细擦一遍,压在箱底的相册是最小的,相册外壳也是十几年前的款式,能看出来这个相册经常被翻看过,蓝色相册外壳也已经旧了,可能摔过,两个边角磨破了。
广浩波捏着相册一角慢慢打开,里面的照片是楚芮小时候,不是他自己的,是他跟温泽轩的合影,跟上次他看到的一样,照片里的两个人都不大,楚芮还是只到温泽轩肩膀。
那一整本相册都是楚芮跟温泽轩的合影,广浩波看着看着扁了扁嘴,自己嘀嘀咕咕说,“你跟温泽轩这么多合影,我们俩的照片都没几张。”
看了一半广浩波就不想看了,上面都是楚芮跟别人的合影,没什么好看的,只觉得没意思,越看心里越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挖他胸口一样。
他刚想合上相册,又看到了之前在楚芮平板电脑相册里看到的那张照片,照片里两个人站在一起,身后是一行栏杆,碧绿的山影,头顶是一小片树叶,几缕光丝从树叶缝隙里照在楚芮侧脸上。
身后的那片山影广浩波总觉得很熟悉,上次他看的时候就觉得熟悉,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又想,可能是大多数山都长的差不多吧,没什么稀罕的。
除了相册,广浩波竟然还找到了一盘录影带,录影带的封面是他跟楚芮的合影,广浩波眼睛一亮,刚刚空落落的感觉一下子就飞了,这是他跟楚芮结婚时候的录影带。
他已经顾不上别的了,把那些相册都装了回去,抱着录影带跑到客厅,找了周叔帮他放。
周叔给他放了录影带,广浩波赤着脚,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把声音调大了一点儿。
广浩波经常做梦梦到他跟楚芮的婚礼,亮堂堂的礼厅,铺满花瓣跟长灯的礼台,虽然他听到有人叫他傻子了,但他一点儿都不在意,楚芮就在他身侧。
他不知道他们的婚礼原来还有录影带,楚芮没跟他说过。
画面开始了,镜头一开始是白色的礼堂,鲜花,请柬,红色胸花,画面慢慢转换,前面几分钟没有人,背景音乐是他喜欢的那首钢琴曲。
五分钟之后才有画面,是楚芮跟他的,当时他们还没在一起,都是刚换完新郎礼服,他的脸有点红,腮帮子鼓着,当时他在吃糖,总是低头去摆弄他胸前的那朵新郎胸花,这么看上去,显得他是真的有点傻啊。
广浩波看着自己笑了,镜头终于换了,是他想看的,镜头里的楚芮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镜头,对着镜头摆摆手,“你去拍别的地方吧。”
楚芮只出现了几秒钟又不见了,最后是他的手心冲着摄影机摆了摆手。
后面又过了十几分钟才又出现楚芮,这次他跟楚芮走在一起,两个人穿着一样的白西装,他挽着楚芮的胳膊,走在那条铺满鲜花的礼台上。
广浩波看得太认真,楚芮把他压倒在沙发里才发现楚芮回来了。
灼热的呼吸喷在颈侧,广浩波推了楚芮一把,“楚芮,你看看,是我们结婚那天的录影带,原来我们婚礼那天是有视频的,你看过这个视频吗?我今天已经看了七遍了……”
楚芮刚刚进门的时候就看见广浩波在看婚礼视频,大部分的镜头都是远远的,只要切换到两个人脸上的特写镜头,不耐烦三个字就差刻在他脸上了,也就广浩波这个傻子看不出来,还看得一身劲。
这样的婚礼视频没什么好回顾的,楚芮咬了一口广浩波的脖子,右手在沙发上摸了摸,从沙发缝里摸到遥控器,直接摁了关机。
“我还没看完呢。”
楚芮一手拖着广浩波的腰,一手拖着他屁.股,抱起他往卧室走,“别看了,那个录像没什么好看的,你如果想看,我们可以再办一场婚礼,重新拍一次视频。”
广浩波怕掉下去,两手搂着楚芮的脖子,两条腿紧紧缠着楚芮的腰,“为什么重新拍?”
“因为那个视频拍得不好,”广浩波两条腿勾紧了他的腰,楚芮呼吸一重,“我们现在先做点儿别的事。”
“好看的,”广浩波说,“我们穿的白西装,像白蝴蝶……胸口那朵新郎胸花,像是叼在白蝴蝶嘴里,那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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