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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温尘的手,指节因用力泛白。
明月仙子的尾音被风卷走时,我识海里那盏兔子灯突然烫得惊人,像是要烧穿识海屏障。
温尘掌心的温度透过交握的指缝渗进来,他拇指轻轻摩挲我手背上夜影留下的血痕——那道伤早被他的净化之力治愈,只余淡粉的印子,此刻却随着心跳一下下抽痛。
"阿瑶?"温尘侧头,眼尾碎被夜风吹乱,"在想什么?"
我望着观星阁方向,明月的裙角已没入廊柱后,只余墨迹未干的题跋残页在她手中晃出模糊的影子。"夜影消失前的笑。"我舔了舔涩的唇,"不像是逃,倒像等我们追上来。"
温尘的瞳孔微微收缩,玉剑在他腰间轻颤,像是应和我的话。
玄风仙尊的拂尘突然扫过我们身侧,白光裹着几片碎叶落在脚边——那是方才夜影留下的黑雾残迹,此刻正被净化之力灼得滋滋作响。"他的黑雾里混了往生咒。"玄风望着残叶皱眉,"往生咒主引魂,可那些冤魂见了你却哀鸣,倒像是"
"像是我身上有能解开他们困局的东西。"我摸向颈间护心玉,温尘的灵力还在其中流转,暖得烫,"或许锁魂渊里的东西,怕的不是夜影,是"
"是净化之力。"温尘替我说完,他指尖叩了叩护心玉,"所以夜影才会刻意引你出手。
阿瑶,我们得去他的旧迹。"他抬眼时,眸底翻涌着我熟悉的沉毅,"苍梧山太远,但我记得《春灯图》里提过,夜影三百年前在青冥谷设过阵眼。
明月刚找到的题跋,应该和那里有关。"
青冥谷。
我默念这个名字,识海里的兔子灯突然明灭两下,像是在确认。
吴长老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隐仙录残页被他小心收进玉匣,胡须上沾着星点荧光:"老臣查过,青冥谷遗迹确实藏着夜影的手札。
当年他被封印前,曾命弟子将重要物事封在那里。"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青玉簪——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只是谷中机关诡谲,老臣当年试过三次,都没走到核心。"
"有温尘在,机关不是问题。"我冲他笑了笑,掌心被温尘悄悄捏了捏,是安抚的力道。
天刚擦亮时我们就出了。
青冥谷在苍梧山西北,需穿过三重迷雾林。
温尘驾着云影剑,我坐在他身后,能闻到他衣袍上淡淡的沉水香。
风灌进袖管,我望着脚下翻涌的云海,突然想起昨夜那个小丫头的兔子灯——她哭着说"大哥哥说灯亮了就能找到妈妈",可我分明在黑雾里看见,她的"妈妈"早被锁魂渊的怨气啃得只剩半张脸。
"到了。"温尘的声音打断思绪。
我抬头,只见前方山壁裂开道缝隙,青藤爬满石墙,褪色的云纹里隐约能辨"青冥"二字。
石缝前立着块断碑,碑面刻满咒文,最下端有道深痕,像是被利器劈过——和昨夜观星阁前的断碑纹路一模一样。
温尘落剑时,玄风的拂尘已先一步扫过断碑。"镇灵咒。"他指尖点过碑面,咒文突然泛起红光,"有人近期动过这里。"
"是夜影。"我摸着断碑上的深痕,触感和夜影挥出的黑雾刀气如出一辙,"他在引路。"
明月仙子从储物戒里取出题跋残页,墨迹在晨风中微微晕开:"上面写青冥阵眼,锁魂枢机。
阿瑶你看,这里有个朱砂点。"她指着残页右下角,那里有个极小的红点,"我查过古籍,朱砂点是阵师标记关键所在的符号。"
吴长老凑过去眯眼瞧,突然倒抽冷气:"这红点的位置和断碑上的裂痕完全重合!"他颤抖着摸向断碑裂痕,指尖刚触到石面,整座山壁突然出闷响。
"小心!"温尘将我拽到身后,玉剑嗡鸣出鞘,剑身上的净化之力如流水般漫开。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断碑裂痕里渗出黑血似的液体,正沿着石纹爬向四周——那根本不是血,是某种活物,每一滴都裹着怨魂的哭嚎。
"是锁魂渊的怨气!"玄风拂尘一甩,白光将黑液拦在三尺外,"夜影果然在引我们触机关!"
明月攥着残页的手在抖,墨迹蹭到腕间她也没察觉:"题跋后面还有半句枢机启,镇物现!"
黑液爬过之处,石墙上的云纹突然亮起金芒。
我这才看清,那些褪色的纹路根本不是装饰,是密密麻麻的符文——每道符文都缠着细链,链尾锁着颗暗青色珠子。
温尘的剑光照亮珠子时,我倒吸一口凉气:"那是魂珠?"
"是被封印的生魂。"吴长老的声音哑,他伸手想去碰最近的珠子,却被温尘一把拦住。"别碰。"温尘盯着珠子里挣扎的身影,眸色沉得像暴雨前的天,"这些生魂被怨气侵蚀过,碰了会被反噬。"
我望着那些魂珠,突然想起昨夜被夜影驱使的冤魂——他们眼里的哀求,和这些魂珠里的生魂如出一辙。"夜影不是控制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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