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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影看了看傅翊的神情,还是那般平静。
“那……我们要逃走吗?”
“不必急,坐下来细细说会儿话。”傅翊转身走到了桌旁,“喝杯茶?”
程念影应了声:“嗯。”她是有些渴了。
但外间如何,都不要紧吗?
倒茶是吧。吴巡冒了头,正要担当起这样的活计。
但一瞧,主子已然将茶壶拿了起来。
吴巡便只好将脑袋又缩了进去。
傅翊倒了茶塞到程念影手中,程念影先低头喝了两口,才忍不住问:“你怎么知晓我在附近?”
“猜的,我被押进府的时候,你不是在看我吗?”
那便好。她还以为她的隐匿功夫退步了,这样都能叫人发现。
程念影捧着茶杯,安心地顺势坐下。
“这两日怕不怕?”傅翊问她。
“不怕。”程念影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这不大符合侯府嫡女该有的样子。
她当即绞尽脑汁,想了个不怕的借口,“我亦知道,郡王一定会来救我。”
傅翊微微一笑:“嗯。”
程念影悄悄看他,他怎么不问黎近江的事呢?
*
与这边的安静祥和不同。
刘先生脑中嗡嗡作响,片刻后才缓过神,立即奔上前去:“大人!”
紫竹也跟着喊了起来:“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刘先生这厢将黎平扶起来,只见他双眼紧合,出气比进气多。血很快湿了他的手。
他颤抖着将人翻过来,见到了颈后切入的一枚铜片。
“刺客!有刺客!”刘先生陡然反应过来,“来人!快,快封住门,不许再有进出!”
这一声喊,便如水入沸油,里里外外霎时乱了起来。
刘先生甚至顾不上去看黎近江的情况。是,大人的独子固然重要。但夔州之事,乃是掉脑袋诛九族的大事。大人若身死,夔州上下皆危矣!而不仅仅再是个人的安危!
刘先生急喘两口气,回过头盯住太子:“是你……”
太子脸上的惊异和嘲讽都还未来得收起:“我?”
我什么?
以为是我杀了黎平?
太子的视线往下落,触及到刘先生满面的愤恨,太子心道不好,他连忙道:“孤如何杀得了你们知州?孤又并非杀手。再者,孤杀他作甚?瓷器何必去碰石头?”
刘先生冷冷地瞪着他:“将他绑了。”
押着他的两个士兵,几乎是立即将他按倒在地,用绳子狠狠一捆。
太子气笑了:“既然黎平已身死,尔等还不想想如何求得陛下宽恕?”
刘先生站起身,从士兵腰间抽出一把剑,他冷声道:“钟洵不堪为主,你再说也无用!我夔州上下,绝不会去他跟前摇尾乞怜,求得宽恕!”
太子色变:“大胆!竟敢直呼天子名讳!”
刘先生冷笑着跨过了他。
太子为何出现在这里,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必想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立即调齐人手,一定要尽快抓到皇帝。时间不够了,太不够了!
太子就这样被推搡进了门看管起来。
而紫竹一边哭天抹泪,一边悄悄觑了他一眼。她也没想到背锅的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好,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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