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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海升越说越气,忽地一指陈三爷的鼻子:“上次如果不是你私自放了沈心茹,咱俩也不会翻脸,老华爷也不会来天津卫偷鸡,我的赌场也不会被烧!这一连串的事儿全他妈是你起的头!”
“我认错!我全认!”
“认错有屁用?杀人犯认错,能免死吗?”
“那您说怎么办?”
“场子被烧了,我得重新选址,重新装修,这钱,你出!”
“我出不起!”
“有四姨太呢,你伺候好她就行!把她弄舒服了,什么都有!以前江湖传言,她家产几百万,现在看来,远不止这些!”
陈三爷一阵恶心:“三哥,过分了吧?薅羊毛也不能可着一只薅,欺负一个军官遗孀,也不光彩!”
龙海升冷冷一笑:“你吃软饭,还立牌坊?你给我听清楚了,从今往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再敢吃里爬外,我整死你!你自己也说过,你就是我的一条狗!”
陈三爷额头上青筋暴起:“杀人不过头点地。”
“我就是要杀死你!还要在你的狗头上踩上一万脚!”
陈三爷牙都要咬碎了。
龙海升一脸凶狠:“跟我比狠?你行吗?拿你当人,你不往人地走!给过你机会,你不中用!”
陈三爷憋得胸口都快炸了。
龙海升又道:“当然,你也可以偷偷溜走,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派人盯着你和玫瑰,天津卫你随便出入,但你给我记住,我一定弄死沈心茹!先奸后杀!抛尸街头!让中外记者拍照片,发到全世界,所有人都看到沈心茹的一身白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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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爷听得后脊梁发冷,他知道龙海升这个牲口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沈心茹是他心中不能触碰的痛,每个人都把他当赌徒,只有沈心茹称他“艺术家”,高看他一眼。
现在师姐和“大流杂技团”仍然没消息,沈心茹时刻处于危险之中,还有四姨太那三百万,必须如数奉还,一文都不能少,否则就是矮了气节,辱了门风。
他已离不开天津卫,深陷泥潭,不得自拔。
突然,一个念头从陈三爷心中冉冉升起,就像地狱中钻出的幽灵:我为什么总是怕?总是在躲?
我为什么不反击?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味地躲闪,只会助长邪恶的气焰!
我再也不要寄人篱下!再也不要受人摆布!
我干掉所有恶人,自己做天津王!
这是一个大胆且疯狂的想法,在善良和罪恶、纠结和无奈中,应运而生。
以前的一切恩怨、厮杀、纷争,他都是被动还击,现在,他要主动出击。
浪子已无回头路,一把袖箭杀八方!
既然逃不掉,就轰轰烈烈,大干一场!
想到这儿,陈三爷霸气一笑:“三哥,我不会逃掉,蕉老二三番五次想整死我,弄得你我兄弟反目,还险些搭上玫瑰的命,此仇不报,枉为男人!”
龙海升一愣:“哟?支楞起来了?不顾及沈心茹了?”
“生死有命!天下女人,落英缤纷,我顾得过来吗?”
龙海升狐疑地看着陈三爷:“心里话?”
“事儿上见!”
“你到底喜欢谁啊?”龙海升突然冒出一句。
陈三爷都没反应过来:“什么?”
“沈心茹,玫瑰,你师姐,四姨太,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陈三爷坏坏一笑:“说句大不敬的话,我喜欢嫂子——柳爽!胸前那对大兔子,睡衣下晃来晃去,绝了!”
龙海升脸色骤变,随即仰天大笑:“这就对了!三儿,你总算上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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