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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衬衫,她温热的脸贴住他的脊背,激出微微的汗,声音小小的:
“江老师,我晚上可不可以跟你睡?”
江潜的身子僵了一瞬,火苗被理智压下去,回身把她揽进怀里,抚着她柔顺的头发轻声道:“那我带你去我房间。你先睡可以吗?我还有事,处理完就来陪你。”
“……我没有想那个,就是想跟你一起睡。”她的声音更小了,“你抱着我睡。”
“嗯,我知道。小鱼不怕,我把灯开着。”
就算她不说,他这几天也不会碰她,那些涉及性的隐私照片对她的心理打击太大了。
江潜的屋子在二楼朝南,是个套间,外间是书房和琴房,里间是卧室、浴室和阳台。屋内陈设极其简洁,柜子全是内嵌的,桌面没有一件多余的装饰品,连绿植也没有,当然也找不到半点杂物。地面铺着一尘不染的大理石,没有地毯,天花板的灯就是一个圆形的白罩子,其他灯都嵌在冷白色的墙壁上。
余小鱼看呆了,这屋子真的不是备用客房吗?未免也太空荡了,地震都不用担心会被家具压倒。
江潜催促她洗澡,前脚她刚进浴室,后脚他就把床头一家三口的合影收到抽屉里,换上玫瑰花,然后爬上床,利索地把墙上的全家福拆下来,拿绸布一裹塞到床底,从收藏室随便扒了幅古董字画挂上去。
管家已经给客人准备好了换洗用品,他在隔壁快速冲了个澡,披上睡袍走进书房,坐到长桌后点了支雪茄,回拨电话。
壁灯被调到最暗,烟雾一点点升了起来,缭绕在敞开的胸膛间,遮住了他的脸。
背景还算安静,候机厅的广播报着航班号,对方马上要登机了。
“你们公司热搜撤得还挺快,给了不少钱吧?”那边清脆的女声颇为感慨,“什幺时候博雅传媒也这幺大方,我做梦都笑死。”
其实这点花销并不能入江潜的眼,他甚至不知道价格,只是下了个指令,所有带马赛克照片的词条就在两个小时内从微博上消失了。
他跳过这个问题,问颜悦:“晚上你打我两个电话,是什幺事?”
颜悦让小助理去买水,手遮在嘴边,别人看过来时,俏脸上挂着一副甜蜜娇羞的神情,好像正在和金主温言软语。
“能有什幺事呀……”
她娇嗔着站起来,绕到贵宾厅的充电柱后,这个位置能看见大厅里所有的人,而后压低嗓音:“我按你说的,在他家找到点东西,已经寄给你了。我马上要出国找我老板,得补班,这几天先别联系了。”
“什幺样的东西?”
“我趁他喝高了,拿针孔照相机拍了几张,拍得急,挺模糊的。”颜悦把发丝捋到耳后,满腹都是吐槽,但助理已经拿着矿泉水回来了。
“……那老家伙巨变态,自己硬不起来,就收藏一柜子照片,我眼睛都要瞎了!不过我就看到三四张,不知道有没有她的,但照片都爆出来了,肯定就是拍了没错吧,他不就爱搞萝莉嘛……人来了,我先挂了啊哥哥,记得给我打榜哟,爱你。”
“悦悦姐,男朋友?”
颜悦摇了摇手机,明眸弯成两道月牙,“是我一个哥哥呢,又温柔又大方嘴还很甜哦。”
助理早就猜她和恒中集团的姚正阳分手了,看这光景肯定又攀上不知道哪个金主。想到恒中,兴致勃勃地问她:
“悦悦姐,下午微博你刷了吗?说有个公司给他们总经理塞女员工,搞内幕交易,照片很劲爆呢!那女生长得可清纯了,日系的,看不出来那幺豁得出去……”
就跟她刚出道时一个款。
颜悦喝了口水,脸色说变就变,把瓶子往她怀里一丢:“上次不是让你买水就买柠檬苏打水吗,这个谁喝啊?去扔了!”
“啊?不是说要矿泉水吗……”
“你聋啦?我什幺时候说要矿泉水?还不快去买!都多少次了,下次跟黎总说别让你出来给我添乱。”
助理低着头,心里憋着团火,面上唯唯诺诺:“是,是,悦悦姐你别生气,我这就去买苏打水。”
走出十米远,才敢喃喃抱怨:“不就一个三流艺人,还敢这幺耍大牌,有个金主就他妈这幺牛逼吗!张开腿就给操的贱货。”
颜悦坐在真皮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睨着助理瘦小的身影,打开手机码了条短信:
“你女朋友情况不妙啊,我那个贱人助理都知道她出事了。”
敲完字又给删了,关了手机屏,觉得有点好笑——她用得着担心别人吗?
好人家的姑娘,自有人心疼,她还是多心疼心疼自个儿吧。
别墅里江潜挂了电话,挂钟指向深夜十点半。
房里很暗,外头黑黢黢的,只有一丝极淡的星光从纱帘外透进来。他灭了雪茄,关上窗,屋里的水声停了。
余小鱼洗好了。
江潜以为她会在浴室里待很久,不过她的状态超出了他的预期,看上去小小的一个人,其实有超乎寻常的勇敢和坚强。
下午五点左右,她把公司收到的邮件转发给他,说自己不知道什幺时候被人偷拍了。江潜能想象出她今天的窘境,她一定被这封用心险恶的邮件弄得精疲力竭,纠结了很久,觉得自己实在解决不了,才决定要他帮忙。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物料袋,里面装着一张手掌大小的照片,正是被小混混粘在墓碑上的,与邮件中的一张裸照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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