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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柯失笑,目光扫到怀王,就见怀王起身,走到院中,扶起二人,笑道:“今日可真是好日子,不仅是老师生辰,而且有情人终成眷属。本王来得匆忙,也未曾带什么值钱东西,这个玉佩只当本王给你们的贺礼。”
说着,他就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玉佩。平晋辉郑重接了,连声感谢。怀王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会意,赶紧带着张家小姐告退。怀王回到座位,忽然听云柯的父亲郑重道:“信儿,你若真不想娶,大可与父亲明说,何必用这样的手段?”
他转过头,看着有些呆愣的怀王笑了几声:“还有你,今日是我的生辰,你还串通信儿来骗我一个老人家,你如今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
鱼塘偶遇
怀王与云柯对视一眼,道:“老师莫要动气,今天这事是学生不对。”
云柯也赶紧跪下:“父亲息怒,儿子也是怕您生气才出此下策。”
“你们俩想的法子?”云老冷哼,“我虽然老了,可没有傻!你们两个可想不出这样的法子,依老夫看,想出这个主意的,多半也没想着能瞒过人。快说,是谁给你们支的招!”
云柯一顿,看向怀王。怀王听老爷子这么说,自己把事情前后想了想,便也了然。也对,平晋辉一个杂耍艺人,怎么就敢公然抬头,瞬也不瞬地盯着官宦世家的小姐看了呢?况且,前前后后,桩桩件件,不是都太巧了么?这般一想,连怀王也不得不叹,自己太过着急,再加上对落竹全然信任,才想也不想就照他说得来。
被落竹小小算计了一回,怀王心里竟也不怒。那人就算表现得不在乎,也还是斤斤计较,得了机会就要整他一下。怀王长这么大,这是头一回,被一个人吃醋。这感觉新奇有趣,并且很让他受用。
“老师,这法子,是学生从江南带回的落竹公子想出的。学生愁眉不展,故而他想出这个法子为学生分忧解难。不仅如此,刚刚所表演之杂耍花式,也都是落竹想出。”怀王道。
“落竹公子?”云老与自己的夫人交换一个眼神,道,“老夫听说你从江南带回一个……伶人,就是他?”
“正是。”
“这段盘古开天地很是华彩绚烂,落竹公子似乎不是以舞技乐律闻名……”云老再怎么轻描淡写,也藏不住眉梢露出的一份轻蔑。
怀王也不恼,道:“落竹少年曾学过戏曲,这些本是擅长的。”
云老眉目间露出三分不耐,似乎再谈下去,只会让落竹脏了自己的嘴。云柯见父亲露出这种表情,赶忙岔开话题:“无论如何,父亲生辰,成全了一对有情人,也算功德一桩,我们又何必纠结其中因果。”他端起一杯酒,道。“信儿敬父亲一杯,愿父亲身体如南山之松,岁岁常青!”
云老这才舒缓眉头,饮下一杯。怀王也跟着凑趣,他与云柯一句一句,直说得云老和云夫人合不拢嘴。这一餐家宴直吃到很晚,云老是彻底醉了,被夫人扶着回了房。怀王也有些微醺,云柯与他送走云老,转头道:“你也莫回去了,住一夜再走吧。”
“好。”怀王揉揉眉间,将身子靠在他身上,“还是那间房?”
怀王与云柯关系好,府中都给对方常年备着房间。云柯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装醉,反正只要那人一喝酒,是必定要往自己身上靠的。他也就顺势扶住他,道:“还是那间房,我隔壁。”
怀王便一路笑到床上。
云柯给他脱了鞋,绞了湿手巾帕子给他擦脸。怀王闭着眼,感受那人的气息近在咫尺,落下的发丝扫着自己颈间,说不出的撩拨。他明明知道云柯这般不过出于朋友之情,可就是忍不住,往别的地方想。
想得浑身燥热,忍不住一把抓住那人的手。云柯被他吓了一跳,刚要问他怎么了,唇就先被吻住。
他不曾习武,怎是常年带兵的怀王的对手,奋力厮打也不曾挣脱半分。怀王吻着他,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迷迷糊糊解他腰带。云柯用脚踢他,也被他压住双腿。几乎窒息时,那人放开他的唇,舌头划过微翘的下巴,竟然在他锁骨啃噬。云柯羞愤至极,大叫道:“南准!你放手,我不是落竹!”
怀王身子一震,力道稍松,云柯瞅准机会,猛地把他掀翻在地。
“你不是落竹……”怀王怔怔地看着他,云柯气得双眼通红,跳下床,挥着拳头对他劈头盖脸一通打。怀王不还手,默默受了,神智回复了些,惨笑道:“是我认错人了。”
“南准!”云柯指着他的鼻子,只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却不知该骂些什么。怀王缓缓起身,道:“我回府了。”
云柯转过身,任他出门。怀王光着脚,被石子硌着了,也不觉得疼。王小生见他这样失魂落魄,赶紧跟上,问道:“王爷,这是……”
“咱们回府。”
王小生知道自己不能再问,对旁边人使个眼色,下人们自然奔走张罗去了。一直光着脚走到门口,贴身伺候云柯的小厮追上来,叫道:“王爷请留步。”
怀王的心,就好像漆黑的屋子,忽然点起一豆烛火。
“王爷,”小厮双手奉上怀王一双鞋子,“我家少爷叫您别忘了。”
怀王瞅了一眼,冷笑一声,上了马去。王小生迟疑一瞬,还是把鞋子拿回来,再抬头,怀王已然纵马走得远了。
用过晚膳,落竹早早就睡了。杂耍班子已经回府,那平姓的年轻人果然没有回来。自己暗中教他的,看来他是都用上了。他翻了几本书,恹恹地没什么精神,早早便上床。睡得迷迷糊糊听阿碧叫自己,揉着眼睛起身,阿碧一脸无措,道:“主子,王爷回来了,眼见着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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