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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很快就到了。
出发之前,阮知慕猜想过严越会带他去哪里。
严越看起来有点童年阴影,像这种触及家庭伤痛的往事,估计和儿时经历有关,他猜严越可能会带他去游乐园、医院之类的地方。
万万没想到是某知名男歌手的演唱会。
男歌手叫陆雪枫,走红了二十年,属于家喻户晓的实力派,即便是阮知慕这样对娱乐圈不关注的人,也对他的两三首歌耳熟能详。
阮知慕站在人山人海的体育场馆前,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怀疑自己又被严越套路了。
哪里是打算和他深入谈心,分明就是找借口出来玩吧。
阮知慕:“你哪来的钱买门票?”
严越买的还是前排的看台票,价格最高的那一档。
他听到旁边黄牛聊天,网上放出的价格是一千八一张票,几乎是秒光,后期被炒到了五千一张。
五千啊!
杀了他也不可能花五千块来听一个中年男人嚎两个小时。
严越:“我把球鞋挂网上卖了。”
阮知慕深表怀疑:“穿过的球鞋能卖这个价?”
严越:“全球限量两百双。”
阮知慕:“……”
行吧,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一群抱着易拉宝、横幅、荧光棒的女孩子跑过来,问他们是不是陆雪枫的男粉。
阮知慕:“呃……”
为首的女孩子当他默认,热情地塞给他一支玫红色荧光棒:“你好,我们是后援会的,能对着镜头说两句话吗,加油或者表达一下激动的心情都行,我们打算拍一个宣传用的vcr。”
阮知慕一头雾水就被拉到了镜头前。
然后反应过来,靠,严越呢。
扭头一看,严越站在柱子后面,正双手背在身后,看戏似地看着他。
溜得倒快。
被架到这份儿上了,阮知慕跑也跑不了,僵硬地对着镜头道:“今,今天很开心……能来看演唱会。”
女孩子鼓励他:“还有呢,你是不是听过雪枫哥哥很多歌?”
阮知慕:“……”
“是这样的,”他说,“我打娘胎里就开始听,我妈怀我的时候胎教音乐就放的陆雪枫的歌,没有他的歌我都睡不着觉。后来出生,张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陆雪枫牛逼,天下第一。”
摄像小哥和女孩子们笑喷了。
好不容易完成任务,阮知慕擦了擦汗,去门柱后找严越。
一向垮着脸的严越,嘴角居然挂着笑。
阮知慕:“还有脸笑,人家说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这啥都还没发生呢,就弃我而去了。”
“我看你挺游刃有余的,给你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严越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吧,该检票了。”
阮知慕是第一次看演唱会。
他会把生活预算详细地分清楚,比如必要的【食物开销】【学费开销】【人情往来开销】,可有可无的【零食开销】【娱乐开销】,以及坚决排除在预算之外的【冤大头开销】。
冤大头开销包含好几个细分种类,像是奢侈品、演唱会门票、名牌球鞋,都包含在此类。
不过严越花的是自己的钱,来都来了,他也没办法说什么。
第一次坐在演唱会场馆内,阮知慕的第一个感受是,好他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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