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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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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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正午，小艾已经声音完全哑掉，医生也急得冒汗：“怎么回事，产门好不容易开了，孩子却下不来，难产啊。”

未然搂着小艾：“马上就好了，你再坚持一下，不会有事的。”

小艾意识模糊，他不再呻吟，嗓子里低低的呜咽像垂死的人在挣扎。

医生安慰他：“肚子痛的时候就用力，用力知道吗？”

小艾并不回答他，未然顺着他已被汗湿透的发：“乖，我的话能听见吧，痛就用力。”

小艾微弱地摇头：“一直……痛……”

未然抬起头对着医生：“你想想办法。”他的语气，甚至是在恳求。

医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揉着小艾的肚子：“上次是阵痛很久，这次那人踢了小艾，宫缩一上来就很厉害，这种程度的疼痛小艾坚持了这么久已经很艰难了，这……再生不下来怕是……怕是……”

未然打断他的话：“再打一针。”

医生迟疑了一下：“小艾体力差不多全耗尽了，他的确是没办法完全靠自己的力气生这个孩子，但我担心再打针他身体受不了。”

未然说：“那他这样干疼着就受得了了？你看他流了多少血了。”

小艾的身下，床单早已是大片的鲜红，医生叹口气：“别说血了，就是再生不下来羊水都快流干了，唉，那就再打一针。”

注射器的针靠过来，小艾模模糊糊听到两人的谈话，他抬起眼睛哀求似地望着未然，像是乞求。

未然柔声说：“别怕，相信我，好不好？”

小艾闭上眼睛，一大颗眼泪滑下来。

液体慢慢推进去，小艾的肚子在抖动，每一下都引得小艾身体痉挛似的颤动，他叫不出声音，只是颈项极力地往后拉长，像垂死的优雅的天鹅。

医生不忍心看他，只说：“大少爷，还和上次那样，你推孩子往下，我接着，小艾用不上力气，你来帮他。”

未然点点头，他可以从小艾身体的痉挛感受到怀里人的宫缩程度，他手放在小艾的肚子上，尽量温柔地说：“小艾，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他的手开始用力，小艾疼得发不出声音，身体极力向后仰去。

“那时你穿着女孩子的睡裙，我以为你是女孩子，还想你长得好漂亮啊……”未然的手往下推着，但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地像情人间的蜜语：“真的，你好漂亮，又可爱，我一点都没想到你会是男孩子……”

小艾嗓子里破碎的呻吟漏出来：“痛……啊……”

未然笑了笑：“我那时想我明明不喜欢男人啊，为什么一见你就心动地不行，身体都起反应了，呵呵，这时候说这种事真是不适合啊。”

医生默默在心里吐槽：的确是不适合啊。

未然又说：“后来我叫浩然过来，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觉得对不起你，你说恨我，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难过，又舍不得放你走，委屈你了。”

小艾疼地身体痉挛，却在轻微地摇头。

未然手上继续用力推着小艾的肚子：“你宁愿死也要走，拿刀对着自己，我就想自己大概是错了，我当时是真打算放你走了，可是后来，大概我们还是有缘分，又见面了，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愿意把自己给我时我是真的很高兴……”

医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回避一下，貌似听小两口说私房话不太好。

未然可以清楚地看见孩子在往下动：“可是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浩然，你有了我的孩子，我怕你是为了报答我，怕你生了孩子就不再理我，我不想当浩然的替代品，我不知道哪里比不上他，我承认我很计较，又爱吃醋，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血随着未然的手的移动不断地流出来，小艾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产门被撑到最大，医生已经可以看见孩子的头发。

未然说：“我一向觉得自己脸皮厚，心态好，心理承受能力强，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忍受你想着浩然，叫着浩然的名字，把我当浩然的替代品……”

小艾的眼泪不停滑下来，他用尽力气摇头。

未然笑笑：“你说我在浩然争你，不是的啊，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那天的报纸是误会，对不起我对你发脾气了，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

医生轻声说：“大少爷，马上就生下来了，再推推。”

小艾身体紧紧地往后仰去，而他的眼睛，一直泪眼朦胧地望着未然。

未然搂着小艾的身体，边吻他的头边手上用力：“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是，和任何事无关，和任何人无关，我永远都在你身边，”他笑了一下：“小艾，我爱你。”

血肉模糊的一团随着他手上的力度被推出来，医生托着轻拉出来：“好了……好了……终于生下来了！”

未然望着小艾的眼睛：“都好了，结束了……”

小艾看着他，他露出一个极淡的轻松的笑容：“嗯，结束……”

他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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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未然一直抱着他没有离开，医生和齐丹照看着孩子，医生感叹：“大少爷挺感性的嘛。”

齐丹撇撇嘴：“没看出来，”她逗着小小艾：“我家弟弟受这么大罪都是他害的，以后绝不能再生了！”

医生心想就两人那你看我我看你执手相看泪眼的样子还不知道要生多少个呢！

小艾到底年轻，孩子满月时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他开始闹着要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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