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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政霖快步追上,“盛书记……”
盛怀安回头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让门口那些都散了吧。你也去休息。”
“好的。”
目送二人走进电梯后,贺政霖阴沉着脸回到大厅,冷冷开口:“把今天的接待员都给我叫出来。”
话音未落,接待服务人员迅速而整齐地站成一排,战战兢兢地等待着领导的发话。
贺政霖冷肃的眸光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谁把盛太太拦在门外不让进去的?”
“……”空气好似被冻住了一般,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说话!”愤然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所有人都吓得抖了一下。
“对……对不起,是我。”人群中一只瑟瑟发抖的手臂缓缓举起,是那名服务员小姐姐。
“我不知道那是书记夫人,我以为是普通客人,对不起……”
确认了罪魁祸首,贺政霖看向她的眸子更凉了几分。
“你谁啊?你拦盛书记的夫人,你干脆把我也拦下来吧,我们所有人忙活了一天,全都败在你这颗老鼠屎上!把你们领导给我叫过来!还有给你们培训的人员,都给我叫过来!”
……
顶层套房内,安姩坐在沙发上,盛怀安则半蹲在她面前,手心里握着她微凉的手,黑眸中满是浓郁的担忧。
从在楼下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不对劲,她眼底的沉寂让人心慌。
“怎么了?跟我说说。”盛怀安温柔出声,大拇指腹一直摩挲着她的手背。
安姩静静地看着他,像一个没有生气的人偶,低下头用手机打出一行字,缓缓地举到他面前。
“外婆去世了,我亲眼看着她断气的。”
齐院士去世了?!
盛怀安心头猛地一震,眸子泼了墨般全是化不开的晦涩。
他看了看面前的手机,又看了看她,瞳孔骤然一缩,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安姩。”握着她的另一只手不自觉收紧,他认真端睨着她,喉结微滚,心底翻涌的担忧让他难得紧张起来。
“跟我说话,难过就哭出来,好不好?”
她此刻的模样,就跟当年五岁初见她时一样,不哭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待着,乖得让人心疼。
她是齐院士如珠如宝的孙女儿,冷博士唯一的女儿。
经常听齐院士提起她,那时她不过才三岁,看到她粉团子一样的照片时,他当时就想,真是可爱的小家伙,跟糯米团子一样。
齐院士退休后回了苏南,而他也忙于学业,自此断了联系。
再后来,那是一个银装素裹的大雪天,天空洒下了无尽鹅毛,他忙完学校事情回盛家老宅的路上,目光不经意落向窗外,川流不息的马路上,一个小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个大约五岁模样的小女孩,穿着显然不够抵御严寒的薄棉衣,小脸蛋冻得通红,眼睛满是惊慌与无助,头发上、睫毛上都挂满了细小的雪花,像童话故事里走失的小精灵,孤独又迷茫的站在雪地中,四周茫茫一片,找不到回家的路。
小女孩时不时回头张望,但却目的明确地往马路中间走去。
盛怀安看了心头猛地一紧,急忙叫停司机,快速开门下车,快步走到小女孩身边拉住她。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家里人呢?”盛怀安曲膝半蹲在她面前,牵着她冰凉的小手,声音温柔而有力。
小女孩抬头看着他,大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寒风呼啸而过,路面积雪越来越厚,小女孩儿控制不住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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