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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澜面上窘迫一闪而过,微微抬起身,若无其事地给温若初掖了掖被角。
“郡主说好收拾完院子就去谨之的,谨之在别苑等了好几日,郡主怎的出尔反尔?”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埋怨,好像还掺杂着一丝丝的撒娇。
温若初困意没了,想起来自己可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轻薄了沈惊澜,再次见到沈惊澜多少有些尴尬,也幸亏夜色昏暗,瞧不真切她的面色,她暗暗庆幸。
“我……我这不是最近忙,没时间去。”
也不知沈惊澜有没有相信这话,顺着温若初的话茬。
“那明天郡主去接谨之。”
沈惊澜这是什么脑回路?温若初拧了拧眉,“你不是都在这了,我为什么还去接你?”
“你说过,接我的。”沈惊澜固执地重复一句。
“行行行。”
温若初满口答应,闭上眼睛,动作自然地往床里蹭了蹭,床边留出一个人的空地。
“大半夜的,快睡觉吧,啊。”
沈惊澜躺到刚腾出的空地上,被褥温热,带着少女独有的体香,待到枕边人呼吸匀长而有节奏,听着不自觉让人安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温若初犯了老毛病,伸胳膊蹬腿七翻八滚,又滚到了沈惊澜身边。
沈惊澜没睡,一条腿就这么压在他身上,他的胳膊被温若初抱在怀里,这个姿势对于他来说不大舒服,却也没动,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受枕边人的影响,也沉沉地闭上眼睛。
隔天温若初起床的时候,身边床铺空空如也。
要不是昨晚太过真实,她都以为昨晚又梦到沈惊澜了。
答应人家的事,人家都来催了,还得去接沈惊澜一趟,虽然温若初不理解沈惊澜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
吃过早饭,便准备去别苑,把那个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的沈惊澜接回来。
吃饭前已经吩咐冯文准备马车,温若初出来的时候,马车已经等在门口。
温若初登上马车,告诉冯文,“去别苑。”
温若初没提前告诉冯文要做什么,冯文听到这话怔愣一下。
郡主这是打算接沈惊澜回来?
郡主不会真的看上那个沈惊澜了吧?
冯文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弯腰收起脚凳,跳上马车,扬起马鞭。
“驾!”
温若初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一本账本,一目十行翻看一遍,居然是白姨娘私放印子的账本,看上面的日期,是在她接手对牌钥匙之后不久。
这账本是她方才是马车里发现的,和上次发现萧石赌坊账本的情形一模一样。
不用问冯文,冯文定然不知道这账本的来历。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是必然,是谁在给她送东西?温若初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这个月的月例刚发下去,白姨娘不至于缺银子缺到去放印子钱。
放印子是民间高利贷的一种形式,大虞律法对放印子有着严格规定,超过一定数额,轻则二十大板,重则罚没家产。
从手上账本数额来看,不至于罚没博阳侯府家产,却足够那二十大板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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