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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这里?
“可这里不是我的家吗?”
温知禾抑着呼吸,没忍住问出?声。
话说完,眼望贺徵朝渐渐外洇的深意,温知禾察觉到话里的不对劲,微微抿住唇,绞尽脑汁打圆场:“……我还以为?我们?有?婚房的。”
“你在哪儿,哪里就是我们?的婚房。”贺徵朝说得稀松平常,将纸捻成团,扔置在骨碟里,对她微微一笑,“如果你不喜欢住这儿,也?可以住我常住的公?寓。”
“只不过那里没这儿宽敞,有?且只有?一间主卧。”
这是多么善意的提醒,住惯了这里自?带浴室、小客厅、阳台的主卧,温知禾怎么可能甘心再睡小蜗居。她唇角微微下撇:“一起住就一起住,就不能……”
“你住在你家,我住在我家吗?”
话音甫落,听她这轻巧的话,贺徵朝双眼慢慢变深,胸腔微不可查地轻颤,倒也?配合:“恐怕不能,亲爱的。”
“我们?是夫妻,我希望你明白,住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
他说时,起身单手抄进裤袋,又以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头,俯身颔首,卷翘的腔调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像哄逗小孩似的。
观他松散领口?下方的锁骨,温知禾硌着牙齿,很想上去咬一口?。但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温知禾微微沉气,拧住裙摆绵软的布料,白嫩的小手连指骨都用力地挺翘。
贺徵朝看她乌黑的发?旋,再观她领口?前的丰盈、那两只捉拽裙摆的手,难以避免地想起女孩浑圆间的一颗痣,以及锋利指尖滑过他手臂的一道血痕。
他不难看出?温知禾的小动作小隐忍,他喜闻乐见,觉得有?趣。
一步又一步靠近,一次又一次试探底线,昨日是帮着擦身,今日便是同居同住——
她怎么不会习惯。
贺徵朝仿若视若无睹她的用力,捉了只腕骨,放在手心把?玩,嗓音清凌凌:“体检报告在卧室的客厅茶几上,今早你起来时要是没注意到,可以回去翻看。”
“还有?。”
“如果你没准备好用具,我会亲自?为?你挑选适合你的。”
贺徵朝平静道,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他漆黑的眼犹如深渊,正一丝一缕地攫取她的灵魂。
温知禾呼吸微窒,双眸抬起:“可是我……”
“嗯,当然需要等你身体完全恢复。”贺徵朝一言堵了她的话,唇角微微勾起,说得慢条斯理,“我不会让你受伤,这点儿你可以放心。”
正如贺徵朝所说,他会给她恢复期,所以晚间还是自?己?独享卧室。
温知禾虽然退烧得快,但浑身还是乏力,本来她今天就该去公?司开会聊剧本,这下不得不推延。
她晚上早早地躺在床上,想起什么,立即起身去小客厅里搜找——
很快,她就在贺徵朝所说的位置,找到了那份体检报告。
拆开纽扣上的缠绳,看着详尽的报告说明,温知禾大?脑一片混沌,从未想过贺徵朝真的会给。
——为?了睡她,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
温知禾很难不这样以小人之心去揣度,毕竟迄今为?止,贺徵朝的目的一直是如此露骨、恶劣。
可既然他能去做体检,好像也?没什么可指摘的。
温知禾抿抿唇,低着头看那些检验结果,一条一条地往下顺。
有?些她看不懂的,会善用搜索软件,而其中一行精子检查,尤为?显明易懂。
温知禾瞪大?了双眼,一经比对,这精子活性居然看着还可以。
不对,和她有?什么关系?这医院未免过分全面了。
温知禾吁口?气,火气上来了,决心不再往下看。
今晚她吃过药了,体温也?降下去了,除了还在打喷嚏,没什么太大?问题。
温知禾躺在床上,有?种马上要世界末日的感觉,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贺徵朝的话,从晚午饭倒带到昨晚,再是港城的通话、聊天记录。
她不该胡思?乱想的,否则也?不会彻夜难眠。
第二天要去恒川影业公?司聊剧本,温知禾九点起,拍拍脸,让自?己?精神起来。
约定的会议室里,除了制片人外,还有?两名编剧,另一位在港城的编剧,通过线上联系。
作为?这里年纪最小的、资历阅历最浅薄的成员,温知禾真的很难有?信心去号召他人听从自?己?,所以整场下来,她一直保持沉默寡言,并且干起了自?己?的学生?老本行——做笔记。
但其余人可不这么想,毕竟眼前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孩,可是恒川影业上司的上司的老婆,老板中的老板的妻子,就按这身份,他们?可不得供着服务,哪有?看轻的道理。所以一旦有?好点子好想法?,都会一一向温知禾寻求意见。
而且在开这个会之前,他们?都一直以为?总裁夫人是玩票心理,就随便拍着玩的,对这场会议的准备也?称不上用心,纷纷都秉持着“来了就听夫人话”的想法?,可见温知禾这么认真,还用心地分享自?己?为?什么要拍这样的电影,他们?哪能摆烂。
观温知禾的剧本,和她之前拍的小短片,其实故事脉络已经算是完整的,重新?撰写的一版,除了俗套、煽情得尴尬,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至少在三?个小时的会议下来,进展还是不错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温知禾作为?项目老板,非常听劝,愿意放权。
不合理的地方,改;转折生?硬的地方,修;他们?真的从未伺候过这么好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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