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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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烬血缠丝 苗疆圣子的牢笼5（第1页）

山崩地裂的轰鸣中，大祭司的身影悬浮于半空，黑袍翻涌如活物。他掌心托着段九霄消散的本命蛊，那金红蜈蚣竟在挣扎中逐渐褪色，最终化作一滴浑浊的血珠。

"你以为这是蛊王？"大祭司的声音忽男忽女，指尖轻弹，血珠飞向云昭月眉心，"这不过是容器罢了。"

血珠触及皮肤的刹那，云昭月眼前炸开无数记忆碎片——

十年前苗疆祭坛，年幼的段九霄被铁链锁在青铜柱上，大祭司用刀划开他心口，将一枚漆黑的虫卵植入血肉。而在祭坛阴影处，银项圈少女死死捂着嘴，泪水砸在怀中熟睡的云昭月脸上。

五年前的月食之夜，已成为圣子的段九霄跪在冰棺前，棺中女子（阿姐）突然睁眼，用最后力气将半块凤凰玉佩塞进他手中："等她颈间残玉共鸣时…毁掉它…"

记忆最后定格在昨日镜湖——当沧溟剑觉醒时，湖底冰棺女子心口的蛇纹镖突然融化，露出底下刻着的西域文字："蛊王即剑主"。

"沧溟剑从来都是蛊王本体。"大祭司的笑声震落山石，"历代盟主以精血养剑，实则是喂养寄生在剑中的…"

话音未落，复活的阿姐突然暴起。她五指成爪刺向大祭司心口，却在触及黑袍时惨叫缩手——袍下根本不是人体，而是无数纠缠的蛊虫组成的虚影！

"好徒儿，现在看清了？"大祭司掀开兜帽，露出的面容令云昭月毛骨悚然：那分明是她三年前"手刃"的师父！

云昭月颈间残玉突然烫。她本能地挥剑斩向大祭司，沧溟剑却在半途转向，直刺阿姐心口！

"剑在控你！"段九霄消散前的声音突然在脑海炸响。云昭月强行扭转剑势，剑锋划破自己左臂，鲜血溅上残玉。

——咔嚓。

玉佩裂开的缝隙中射出金光，在空中拼出苗疆古语："双玉合，蛊王醒"。阿姐见状突然扑来，染血的手指按在云昭月眉心："记住，真正的蛊王是…"

大祭司的骨笛声骤然尖锐。阿姐的身体瞬间被无形力量撕扯，却在消散前将半块玉佩拍进云昭月伤口："吞下它！"

玉佩入体的剧痛中，云昭月看见最后的幻象：

二十年前的满月夜，大祭司将一对双生子放在祭坛两端。女婴（云昭月）心口被植入剑形蛊，男婴（段九霄）体内种下鼎形蛊。而银项圈少女偷偷调换了两个孩子——真正的剑蛊其实在段九霄体内！

"啊——！"

云昭月跪地嘶吼，左臂伤口处钻出金红蛊丝，与沧溟剑纹路完美融合。剑柄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漆黑幼虫——这才是沉睡的蛊王本体！

大祭司的骨笛突然炸裂。他惊愕地看着云昭月心口浮现的鼎形印记——这与段九霄生前的饲蛊印完全一致！

"原来如此…"大祭司的声音次出现慌乱，"阿姐当年调换的不只是孩子…还有蛊种！"

云昭月突然明白了段九霄临终的眼神。他早就知道真相——

她才是蛊鼎容器，而段九霄体内的才是本该与剑融合的蛊王！阿姐用禁术将错就错，让剑鼎双蛊在两人体内互相制衡。

"所以沧溟剑会认我为主…"云昭月擦去唇边黑血，"因为它感应到了同类气息。"

大祭司突然狂笑，黑袍下涌出无数带刺蛊虫："那更要杀了你！蛊王必须纯净！"

千钧一之际，地上段九霄消散的金砂突然聚成凤凰虚影，撞开蛊虫洪流。阿姐残留的气息在空中凝成文字："剑斩鼎，王方醒"。

云昭月懂了。她举起沧溟剑，毫不犹豫刺向自己心口的鼎形印记——

剑尖触及皮肤的刹那，整座镜湖倒灌入天。悬浮的水珠中，浮现出段九霄完整的记忆：

每月十五月圆时，他都会被大祭司绑在祭坛，任由沧溟剑虚影贯穿胸膛。剑身每次都会从他心口抽走一缕金血——那其实是云昭月幼年服下的蛊王幼虫分泌物！

"原来…我才是蛊王的药引。"云昭月在剧痛中大笑，"而你…"她看向大祭司，"养了二十年的蛊王…早就认主了！"

心口鼎印破碎的瞬间，沧溟剑出龙吟般的啸叫。剑身蛊纹全部脱落，在空中凝成完整的金红蜈蚣——这才是真正蛊王的完全体！

大祭司疯狂掐诀，却现蛊王根本不听指令。它亲昵地缠绕在云昭月腕间，尾针轻刺她指尖，一滴金血坠入湖心。

整个镜湖瞬间沸腾，十二具女尸残留的血气化作锁链，将大祭司拖入水底。他最后出的嘶吼揭露了终极秘密：

"你以为阿姐是谁？她是上代蛊王！"

风暴平息后，云昭月跪在湖边。手中沧溟剑已经褪去蛊纹，变成普通的玄铁剑。蛊王蛰伏在她心口，与鼎印残留达成微妙平衡。

湖面飘来一块焦黑的骨片，上面刻着段九霄最后的留言：

"阿姐用命换的不是蛊王…是让你有选择的权利。"

西北方突然升起狼烟——西域大军开始进攻水寨。云昭月握紧剑柄，感受到体内两股相克的力量：

寒玉诀的冰霜在左脉流转，蛊王的热毒在右脉奔涌。当她尝试将二者融合时，剑锋突然迸出金蓝交织的剑气，将十丈外的巨石劈成齑粉。

"这就是…寒蛊诀？"

沙沙声从身后传来。云昭月警觉转身，却见一只通体雪白的蛊虫从段九霄消散处爬出，虫背上依稀可见"昭月"二字。

它颤巍巍地爬上她掌心，吐出细如丝的金线——那正是段九霄本命蛊最核心的一缕精魄。

远处战鼓震天，云昭月将金丝绕在剑穗上。当第一支西域箭矢破空而至时，她挥出的剑气里隐约浮现凤凰虚影。

蛊王在她心口轻轻跳动，仿佛在回应某个遥远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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