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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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午餐（第1页）

家里婆婆也还在，她本来在厨房里忙活着，看到阿天跟着进门以后，脸上挂着的笑容僵硬了两秒，嘴角才慢慢放松下来，流露的表情像是在苦笑，琪琪观察到了婆婆的变化，屋子里的气氛似乎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阿天却像是没有留意到丝毫改变，还在热络地和江熠交谈，还说要把凡凡也喊过来玩，免得她又得再重复和凡凡讲一遍房子的新进展。

琪琪见江熠默认了这件事，就也说好。明明是阿天提出来喊凡凡来的，却又咋咋呼呼地要琪琪来跟凡凡打电话。

“我不打电话，你的想法你自己打。”琪琪冷漠地说。

“到你家来，应该你打电话的。”阿天说出她的理由。

“哦，我就不打，你来打。”

“你这人真是的，懒死，好吧，我来啦。”阿天确实是来琪琪家太频繁了，嘴上说着不是自己家，摊在沙发上的样子却异常松弛。

“我懒？你自己说懒得重复讲第二遍的，要讲多久啊，给我们上课来啦，现在都上午十点半了，打算讲到中午哇？”

“可能吧……”阿天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电视。

“说什么这是我家，我应该是邀请凡凡的人，看看你的样子好吧，你像是来了别人家做客的样子吗？”

“哎呀，这不是跟你们太熟了嘛，来坐，你们家老公上厕所了，你来陪我看看电视吧。”

“不想陪你。”

阿天没觉得琪琪这样子反常，大概还以为只是两人之间很熟悉才会这样说话的，是亲近的体现，还上手抓琪琪的胳膊。

琪琪还是坐下了。

凡凡很快到了，阿天讲她那些事情讲得挺激动的，但琪琪感觉大家听的兴致缺缺，特别是凡凡，都好像没有怎么在听。

婆婆做好了饭菜，本来的三人份午餐，现在变成了五人份。饭桌上，婆婆明确表达了对阿天的不满。

上次阿天生日后，婆婆就喊过阿天来家里吃饭，明确地表示过要喝酒要注意量，一方面是为健康着想，一方面为备孕准备。阿天满口答应了长辈的建议。而敏敏家喝醉的那天中午，阿天也被婆婆喊到家里来吃饭了，婆婆说是这姑娘男朋友跑了，家也不在本地，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生活，自己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也怪可怜的，既然是朋友，周末方便的话也欢迎来蹭饭吃。结果哪晓得当天晚上就把江熠又喝成了那样子，婆婆怎么能不生气。

阿天脸上带着些尴尬的假笑，向婆婆道歉。江熠打了几句圆场，示意他妈妈不必再多说。只是还在情绪中的婆婆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继续说她现在都没有那么欢迎阿天来家里，吃她煮的饭菜了。

筷子拍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江熠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愠怒，“这是我家，谁来家里，由我来说欢不欢迎。”

抬着的头低了下去，婆婆的脸已经看不见，琪琪望过去，只能看到她的头顶，发量不算稀疏，白发在梳头时被藏起来了一部分，头顶的主人已经五十多岁了，被儿子说了一句，却还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江熠当然也察觉到了母亲的低落，面容柔和了许多，语气也软乎了起来，夸奖了母亲的菜做的好吃，花了心思。这场小小的冲突也算是冒出来一个小火苗就被摁灭了。

吃完饭后，婆婆收拾厨房，琪琪凡凡和阿天三人在江熠的书房里待着。江熠也在家，不过这三人也都不知道他在哪，琪琪想也许江熠会和他妈在一起，反正是不必找他的。

凡凡在沙发上刷手机，琪琪也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偶尔聊一下刷到的有趣视频，阿天则是站到了书房里酒柜面前，一边看着，还把心里话说出口：“江熠最近有一些新酒哇，好想喝喝看哇。”

琪琪听到了，没有吱声，她早就知道阿天很狗，改不了的。

凡凡坐着没动，有气无力，语调阴阳地说阿天：“刚刚饭桌上江熠他妈说你什么了，你又说什么了，好神经呀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想一想，说一说，我不做，我不会喝的。”阿天连忙答。

“你觉得你应该在别人家里说这话吗？你是一点也不怕吧。”凡凡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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