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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敲着竹窗棂时,我正给新收的玉米脱粒。木盆里的玉米粒滚得“哗啦啦”响,像谁撒了把碎金子。牛雅溪坐在窗下的绣架前,手里的银针穿来穿去,布面上的向日葵已经绣到了花盘,金褐色的籽粒用“打籽绣”排得整整齐齐,针脚细得像秋露凝成的线。
“你看这籽粒,”她举着绣绷往我这边凑,鼻尖差点碰到木盆沿,“是不是跟咱刚脱的玉米一个样?”阳光透过雨帘落在布面上,向日葵的花瓣泛着层暖黄,倒比院里晒的玉米穗还多几分灵气。
我刚要答话,院外传来“吱呀”的推门声。三叔披着件蓑衣走进来,斗笠上的水珠顺着帽檐往下滴,在青砖地上洇出串小水洼。“快来看!县剧团的人来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红纸,“说要排台《竹乡谣》,想请咱村当顾问,把竹编、刺绣都编进戏里去!”
红纸展开,上面的毛笔字写得龙飞凤舞:“特邀平安村手艺人指导民俗戏服道具,共谱乡村新韵。”落款是县剧团的红印章,油墨还带着点潮意。牛雅溪的眼睛立刻亮了,手里的银针“当啷”掉在绣绷上:“真的?那戏服是不是能绣咱村的向日葵?”
“不光戏服,”三叔指着红纸最下面的小字,“还得做竹制的道具,马鞭、篮子、甚至戏台背景都要用竹篾编,说要‘还原最地道的乡村味’。”他刚说完,院外就传来汽车喇叭声,隔着雨幕听着闷闷的,像远处的雷声。
我爸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截竹篾,是今早编到一半的竹篮。“剧团的人来了?”他往围裙上擦了擦手,竹篾上的毛刺蹭在粗布上,簌簌往下掉,“快请进来,灶上刚烧了姜茶,驱驱寒。”
三个穿风衣的人跟着三叔走进院,为的中年男人是剧团的王导演,头梳得整整齐齐,皮鞋上沾着泥也顾不上擦。“陈师傅,雅溪姑娘,”他握着我爸的手,眼睛往墙上扫——那里挂着牛雅溪绣的门帘,靛蓝布面上爬满了葡萄藤,“李教授说你们的手艺能‘活’在物件里,我们这戏啊,就缺这份‘活气’。”
王导演身后的年轻姑娘递过本剧本,封面印着金黄的稻浪。翻开一看,里面夹着不少手绘的戏服草图:旦角的裙裾上画着缠枝莲,小生的腰带绣着竹节纹,连丑角手里的烟袋锅,都标着“需竹制,缠红绸”。“您看这设计,”姑娘指着草图,“是不是太素了?我们想加些乡土元素,又怕弄巧成拙。”
牛雅溪的手指点在旦角裙裾上:“这里可以绣片向日葵,花盘朝右,跟咱村晒谷场的朝向一样。”她拿起桌上的玉米穗,“花瓣用金线勾边,里面掺点赭石色,像被秋阳晒过的样子。”
我爸则盯着小生的马鞭:“这鞭杆得用三年生的紫竹,不裂不弯,外面缠层青竹篾,编‘回字纹’,既结实又好看。”他转身从墙角拖出捆紫竹,“您看这根,节长均匀,做马鞭正好,我现在就能削出个样来。”
王导演看着院里的景象——木盆里的玉米、窗下的绣绷、墙角的紫竹堆,突然一拍大腿:“就该在这儿排戏!这雨、这玉米、这竹篾,都是现成的布景!”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道具组把布料、竹篾都拉过来,咱就在平安村搭个临时工坊!”
雨越下越大,打在院角的铁皮桶上“咚咚”响。剧团的卡车很快就到了,帆布篷下堆着成卷的布料、各色丝线,还有几捆粗细不一的竹篾。道具组的人刚把东西卸下来,牛雅溪就拉着两个绣娘蹲在地上挑线,手指在丝线堆里翻来翻去:“这孔雀蓝太亮,得掺点灰,像秋雨洗过的天……”
我爸则带着几个师傅剖竹篾,紫竹在他手里转得飞快,竹刀起落间,青白色的篾条像流水般淌出来。“编戏台背景得用‘疏篾’,”他给年轻师傅做示范,“留三分空当,让光透进来,像咱村的竹篱笆,挡得住风雨挡不住太阳。”
三叔举着相机在雨里穿梭,镜头一会儿对准牛雅溪挑线的手,一会儿拍我爸剖竹的侧影,斗笠上的水珠滴在相机壳上,他也顾不上擦。“这雨拍出来才叫绝,”他举着刚拍的照片给我看,“雅溪的丝沾着雨珠,像串小珍珠,比城里的明星照有味道。”
中午的姜茶熬得稠稠的,红糖沉在碗底,甜得暖。王导演捧着粗瓷碗,看着院里忙碌的身影,忽然感慨:“以前总觉得非遗是博物馆里的老物件,今天才算明白,是在雨里编竹篾的手,是沾着线头的指尖,是这满院的烟火气啊。”
雨停时,日头已经西斜。戏服的样片绣出了半片向日葵,金线在夕阳里闪着光;竹制马鞭的雏形也成了,紫竹杆缠着青篾,“回字纹”像串跳动的音符。王导演举着马鞭在院里走了个圆场,衣角扫过竹篾堆,带起的细屑在光柱里飞,竟像给戏台撒了把金粉。
“就这么定了!”他把马鞭往桌上一拍,“下个月演,戏服道具全用咱平安村的手艺!海报就用三叔拍的照片,标题叫‘让手艺站上戏台’!”
牛雅溪突然红了眼眶,把脸埋在绣绷上。我走过去才现,她绣的向日葵花盘里,藏着行极小的字:“平安村的秋,在针脚里。”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打在绣绷上,晕开的水痕像给字镀了层光。
三叔举着相机,对着花盘里的字按下快门。“这才是最好的台词,”他笑着抹了把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比剧本上的词儿,动人多了。”
夜里,我躺在炕上听秋雨敲窗,竹篾的清香混着丝线的皂角味从窗缝钻进来。牛雅溪白天挑的那捆丝线就放在床头,孔雀蓝里掺了点灰,真像被雨洗过的天。我想起王导演说的“让手艺站上戏台”,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从来不是把老手艺锁进抽屉,而是让它在戏服上开花,在马鞭上结果,在千万人的目光里,活得热气腾腾。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响,像谁在哼新编的《竹乡谣》。我摸了摸床头的竹篾——是我爸白天削的,准备编个装戏服的箱子。篾条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在秋夜里暖乎乎的。
明天,该给新剖的竹篾上点蜂蜡了,这样编出来的戏台背景,才能经得住风吹日晒,像平安村的日子,扎在土里,向着光,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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