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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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艰难狩猎（第1页）

潮湿的空气中飘来一丝汗味，草丛晃动，两个人影逐渐显现。

“该死。”张智暗骂一声，站起身来，“是人类。”手术刀重新回到腰间，冰冷的触感似乎在嘲笑他的期待。

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茫然地环顾四周，她们的衣服已经被露水打湿，显得狼狈不堪。在这片红雾中，她们的视线被限制在三米之内，像是被困在一个看不见边界的牢笼里。

“有人吗？”其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怯生生地问，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

“只是路人，别害怕。”张智随口应了一句，拉着小月离开。身后传来少女们如释重负的叹息声，但他已经无暇顾及。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他们空手而回。

遇到了17波人类，从独行者到成群结队的幸存者都有。遭遇15次高威胁指数的生物，有的像野兽，有的则完全超出想象。躲过3次昆虫群迁徙，那些体型畸形的昆虫群遮天蔽日，仿佛末日的使者。但他们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猎物。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红雾在黑暗中显得更加诡异。张智的胃部传来一阵抽痛，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饿了吧？”小月从口袋里掏出半块饼干，包装纸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

张智看着那块饼干，心中一暖。这是他们最后的口粮了：“留着自己吃，我知道你也饿了。”

“可是...”小月倔强地伸着手，眼神里带着关切。

“好吧。”张智接过饼干，“晚上我请你吃肉。”他知道这个承诺必须兑现，否则小月会整晚都闷闷不乐。

葱油味的压缩饼干在口中化开，咸香味让他想起末日前的日子。张智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继续找猎物。”

运气终于眷顾了他们。

十几分钟后，一只落单的野狗出现在视野中。它的体型比普通德牧还要大一圈，毛发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色。威胁指数1.5，比普通成年人强不了多少，但野性使它更难对付。

张智示意小月躲好，自己则悄然接近。他的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计算，落脚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可惜，再轻的脚步也逃不过犬类的耳朵。野狗猛地转头，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嗜血的欲望。

“呜呜...”低沉的威胁声响起，野狗的喉咙里发出令人不安的声音。

张智不动声色地握紧手术刀，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作为变异者，他早已不是那个普通人了，但每一次狩猎仍然都是生死较量。

他没有贸然出手。野狗的四肢着地让它更灵活，而人类需要弯腰才能攻击，这会让身体失去平衡。一个错误的判断就可能让他成为猎物。

所以他在等，等野狗按照本能扑向他的喉咙。那时，才是最好的反击时机。

夜风掠过草地，带来腐烂的气味。野狗的肌肉绷紧，前爪不安地刨着地面。张智能感觉到它的杀意正在积累，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突然，野狗的瞳孔收缩，这是攻击的前兆。张智的肌肉瞬间紧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生死之战。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尖锐的嚎叫，野狗的耳朵竖了起来。它最后看了张智一眼，转身消失在红雾中。

“该死！”张智懊恼地跺了跺脚，这是今晚最好的猎物，却被其他突变生物的叫声吓跑了。

小月从藏身处走出来，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别着急，我们可以去看看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张智犹豫了一下。那声音意味着可能有更危险的生物，但也可能是更好的猎物。他们的食物储备已经见底，不能再这样空手而归了。

“好。”他点点头，“但要小心。”

两人沿着野狗逃走的方向前进，红雾在他们周围翻滚，像是无数张狰狞的面孔。张智能感觉到小月的紧张，她的脚步比平时更轻，更谨慎。

又一声嚎叫传来，这次更近了。张智示意小月停下，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威胁指数2.3，”小月突然说道，“在东北方向，距离约两百米。”

张智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威胁指数已经超出他们的狩猎范围了，但他们已经走了这么远...

“再靠近一点，”他最终决定，“看看是什么东西。”

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谨慎。红雾似乎变得更加浓稠，能见度不足两米。张智不得不完全依靠小月的感知能力来判断方向。

突然，小月抓住了他的手臂。张智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前方的红雾中，一个庞大的黑影若隐若现。那是一只体型堪比小牛犊的狼，它正在撕咬着什么东西。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张智和小月缓缓后退，但一根树枝不偏不倚地断在他们脚下。

“咔嚓”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巨狼抬起头，猩红的眼睛透过红雾直视着他们。它的獠牙上还挂着血肉，狰狞的面容让人不寒而栗。

“跑！”张智一把抱起小月，转身就逃。身后传来巨狼的咆哮和沉重的脚步声。

他们在红雾中穿梭，不敢回头看追兵。张智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停下。

“右转！”小月突然喊道。

张智想都没想就照做了。下一秒，一棵大树轰然倒下，正好砸在他们原来的路线上。巨狼被迫绕行，给了他们一点喘息的机会。

他们继续奔跑，直到再也听不到巨狼的声音。张智这才停下来，大口喘着气。

“我们安全了，”小月说，“它放弃追击了。”

张智把小月放下，靠在一棵树上：“看来今晚是没有肉吃了。”

小月摇摇头：“至少我们还活着。”

是啊，他们还活着。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这就是最大的幸运。

张智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回去吧，明天再来狩猎。”

他们转身向庇护所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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