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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一听不愿意了,“大哥膝下无子,博阳侯的爵位还有这座宅子理所应当承袭给乐生,你早晚都要嫁人的,还想胳膊肘往外拐便宜了外人不成?”
说话的时候,眼神还在沈惊澜身上瞄了两眼。
“你管我便宜谁,这宅子我就算是一把火烧了也不会便宜你。”
温若初扫了一眼二房不知道从哪里好来的地痞混混家丁。
“这里是博阳侯府,受圣人庇佑,我爹西去之前并未把家产传给他侄子,依大虞律例,私动他人财物视为盗,你们现在离开,本郡主念在你们受人蛊惑,可以既往不咎。”
“家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犹豫,王氏急道。
“别听她的,满上京打听打听,哪有家产给外姓人的,子侄子侄无子,就是侄,这里是温家,轮不到外人做主……”
“我好心让你留住在府里,你却不识抬举,忤逆上长辈了……”
王氏简直不可理喻,行为逻辑堪比强盗,温若初正要开口说话,面前多了一道高大身影。
沈惊澜把王首青的书籍手稿捡起来交给冯文,从一顿零碎里抽出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拎在手里,一身戾气挡在温若初面前,凌厉的目光落在王氏身上。
身上戾气如猝了毒的刀剑,让人不寒而栗,沈惊澜缓步逼近王氏,木棍摩擦地面发出“哗啦啦”声响。
“郡主让你们走。”
王氏脚步不觉后退,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打人犯法,你打我试试?”
沈惊澜向来话少,举起木棍朝着王氏脑袋就要砸下去,王氏赶紧矮腰抱头鼠窜,咬牙切齿地骂沈惊澜。
“疯子!”
拉着温承义连东西都没敢收拾,逃离出俯。
王氏雇佣来的“一等家丁”和“高等女使”也一并被赶了出去,纷纷朝王氏要银子。
“你不是说给我们一个月五两银子,拿钱!”
“等着,等着。”
王氏讨好地笑了笑,这些人不干活还想拿银子,做梦去吧,眼下最要紧的是回去,可沈惊澜还在门口。
侯府门口人来人往,温若初养的那条疯狗,总不至于出来乱咬人。
王氏找回了几分底气,屁股往地下一坐,泼妇骂街似的哭喊。
“没天理了,大哥您睁开眼看看吧,您刚走,您的闺女就把我们撵出来了,乐生可是温家独苗,从此乐生要露宿街头了……”
余光瞧见温承义远远站在一边杵着,心里窝火,怎么找了一个面瓜做夫君,温承义若是能拎得起来的,也挣来一份家业,吃香喝辣过逍遥日子,她何至于当街撒泼,为儿子将来操劳。
站起身,抬手就把温承义薅了过来,“坐下,跟我一起喊,儿子是我自己的吗?”
温承义也算是个读书人,抹不开面子,自家母老虎在这,也只能低着头跟着哭嚎两声。
沈惊澜放下木棍,丝毫不为二房哭嚎所动,淡声吩咐门房。
“关门!”
门房早看不惯二房打秋风做派了,看在侯爷份上才给他们脸面,如今侯爷没了,听到沈惊澜吩咐,动作麻利地关上门。
王氏眼瞅撒泼不管用,拍拍屁股起身,跳起脚指着沈惊澜大骂。
“你以为你谁啊,不过是我侄女屋里吃软饭的,把我们赶出来,这宅子也不是你沈惊澜的,是我们温家的……”
“咚——”厚重门板合拢。
王氏骂的声音更大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大理寺报官,让官爷来评评理,到时候我亲自把你打出去……”
刚把温承义和王氏赶出去,温乐生就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烟熏火燎的汗臭味,不用问也知道刚从赌坊回来。
进门匆匆换上麻布孝衣,在温承德棺木前,磕了三个响头,才丧眉搭眼地和温若初认错。
“若初妹妹,我……我错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就你自己一个人……二妹妹呢?”
温若初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吸了吸鼻子。
“已经差人传信了,快到了吧?”
温乐生抬手和跪在温若初身边的沈惊澜打了一个招呼,顿了顿,和温若初犹豫着解释道。
“我什么德行我自己知道,你放心,这宅子是你的,我不要。”
“当年大伯只身一人进京赶考,一举得中进士,和大伯母成亲才有了和博阳侯的爵位和这座宅子。”
温乐生自嘲地笑了笑,“我们温家出了一个侯爷,也算是烧高香,祖坟冒青烟了。”
“你一个女儿家,父母都不在了,一个人不容易。若初妹妹你放心我不会让我娘去大理寺报官。”小声嘀咕,原本他们也不占理。
接着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认我这个哥,我都把你当我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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