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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
阳光明媚的病房内,上杉裕宪手里拿着小刀削着苹果,上杉宗雪单手拿着一本解剖学的书籍,时不时看两眼,从他飘忽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上杉宗雪自己没有很认真地在看书。
他在等父亲开口,同样的,上杉裕宪也在等着儿子开口。
在人前,上杉裕宪会表现得舔犊情深,会表现得大喜大悲,表现出对小儿子的无限疼爱,但在私下,上杉裕宪则会显得克制很多。
父与子之间总是这样别扭,过于亲密就显得很油腻很恶心,过于疏远又显得很没有亲情。
“好,完成了,锵锵~”
上杉裕宪终于削好了苹果,父亲得意地将留下一部分外皮,削成留有两个耳朵的兔子形状的苹果递到了儿子面前:“哈哈,这么多年了,我削皮的水平还没有退步嘛~”
“劳烦你特地跑一趟了,父亲。”
上杉宗雪挤出一个微笑:“我这里不碍事的,麻烦你和母亲了。”
“哎,别这么说,雪松丸,手可是医生的第二生命。”
上杉裕宪的神色逐渐严肃:“下次,不要这样冒险了。”
“她不是用水果刀砍的我,父亲,我不是故意的,没有人能预料到发生这种事。”
上杉宗雪苦笑着摇头,他以为父亲是在说自己故意受了点伤。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上杉裕宪看出来儿子误会了,略有些小肚腩的东京都文化交流会馆馆长连连摇头:“我知道对方拿的是足够刺穿心脏的厨刀,我的意思是,雪松丸,下次不要再冒这种风险了,你这样受伤,你母亲会伤心的,她一共就你和千德丸两个孩子。”
上杉宗雪正想着说些什么,上杉裕宪已经伸手打断了他:“我比你多进入社会很多年,孩子,我知道本家从谦信公开始就秉承大义为先的义理,我从小也是这么教你的,但是我还是要说,对于社会底层,从集体上我们要保持关注和同情,但是从个体上,我们一定要保持警惕和距离,这是很多人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经验。”
“有句古话,叫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如果没把生命当做儿戏,以后就不要再这样了。”
上杉裕宪垂下头:“听到你受伤,我们真的很担心。”
“父亲……”
听到上杉裕宪这么说,上杉宗雪眼里光芒闪烁,他垂下头算是默认了:“我只是,好奇。”
“好奇?一个沉迷牛郎的女废物身上有什么值得你好奇的?”
上杉裕宪提起那个女人脸上就杀意弥漫:“看你以往的喜好,怎么也不可能对这种渣滓感兴趣啊。”
“我好奇的不是她的事情,而是……”
上杉宗雪将自己通过法医技能鉴定的结果告诉了父亲,但是隐去超自然元素的事情:“她一个人是不可能想得出这种精妙的混淆法医判断的技巧,一定是背后有人教唆她,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给开五十万香槟的牛郎,所以我很好奇,一个牛郎又是从哪里知道的专业知识呢?他是不是以前也这样教唆过别的牛郎迷?”
“甚至,是不是黑泽女士的死也是牛郎一手教唆她这么干的呢?”
上杉宗雪思考道:“其背后的缘由,实在是令人好奇啊。”
“那你也没有必要以身犯险啊,雪松丸,以你和警署的关系,事后问一问那几个警察不就行了。”
上杉裕宪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不会,以我对警署的了解,只要山田女士不招供出那个牛郎,警署就会想着尽快结案,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上杉宗雪苦笑着摇头:“这样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黑泽女士?”
“救一人即救世界,父亲,既然这件事由我过手了,我的正义,必须要得到实现!”
“若只是把事情结束在山田女士的身上,那不是真正的正义,只有让她背后的教唆杀人者得到严惩,才是我的正义!”
上杉裕宪听了儿子的话沉默良久,父亲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雪松丸,看来你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价值了,那父亲也就不多说了,无论如何,注意自己的安全吧。”
“哦?父亲你不劝我换一个科室么?”
上杉宗雪挑了挑眉毛。
“每一个孩子都是在对父亲的反抗中,慢慢蜕变成大人的。”
上杉裕宪恢复了平时乐观豁达的神色:“好了,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这件事就不再提了,以后你自己注意安全就是,让我们换一个话题,你现在工作也稳定了,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我啊,今年也50岁了,想抱孙子了!”
“额,父亲,怎么突然说这个?”
上杉宗雪闻言有点尴尬,他是真的不想结婚。
婚姻这种权利减半,义务超级加倍的领域,他不敢说一生都不会踏入,但至少未来几年,他完全没有这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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