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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折腾一通,傅闻远睡意更见消散,几乎抓不着了。眼前这人原本奶白的身上痕迹斑斑,都是他弄的,看了就格外惹人意动。
云溪被傅闻远扯到身上,很快便碰着了下头傅闻远又见抬头的阴茎,半口气立时便堵在喉咙里,没敢吐出来,愣愣瞪着两只圆眼睛,傻乎乎地瞧傅闻远。
傅闻远忽得微微笑了,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凌厉的眼里露出些温和的光,他捏了把云溪的脸,道:“不做,你睡觉。”
云溪躺回被窝里,看着傅闻远把灯关了,又挨过来,两个人肩并肩地睡。屋里很静,窗帘一角泄进些许皎洁的月光,云溪的心扑通扑通得跳着。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云溪只觉得今晚的傅闻远对他格外的好,从没有过的,好像很多的渴望都开始有了会得到回应的可能。即便不自知,但他心底里升腾起来的那股喜悦,跟孤独旅客在深林里钻木见到青烟,风暴中的船只在茫茫碧海上望见灯塔的感觉别无二致。
第二天他起得晚,快十点半了才下楼,江措措依然是昨天那个样子,蹲在被拴住的狗跟前眨巴着眼睛看。
他听见云溪下楼,回头就喊:“得得!”
江措措是个实打实的小胖墩,云溪原本就没多结实,再加上腰酸腿软,就没能把他抱起来。小孩儿只能愁眉苦脸的,被牵着手往餐厅走。
吃完饭,一直没出声的阿姨收拾着桌子,才说:“溪溪,下午你收拾一下,咱们晚上不在家里吃。”
云溪点头说好,随口问:“那去哪里呀?”
阿姨绕开挡道的江措措,端着碗的手微微用力,尽量平静地说:“要回大院,你先生的奶奶过生日。”
云溪微张的嘴没顾上合,一只手在餐桌上搭着,也忘了收回来,脸有些发白,半晌没说出话来。
“她在吗?”
阿姨顿了顿,又说:“在,但是你跟着阿姨,不会……”
“我能不去吗?”云溪的肩膀发抖,呼吸时急时缓,完全乱了节奏,却又在阿姨犯难的眼神中很快改了口,“我……我,好,好,我跟着阿姨。”
云溪一整天都没精神,江措措带着狗在屋里跑来跑去和过了会想起爸爸来抽抽搭搭地哭了一顿都没有吸引他的注意。
下午有人送来一身衣服,纯白的小西装,配一个花型独特的领结。衣服的风格其实很活泼,适合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但云溪脸上没有多少血色,穿上就显得有些过于单薄。
晚上去大院的人很多,比上次傅闻远的爷爷过生日的时候阵仗大多了,云溪也不是像阿姨说的那样跟着阿姨就好,而是他和傅清远一左一右,跟着傅闻远见了很多人。
他穿着那身笔挺的小西装,别人都端一杯酒,只他两手空空,跟着傅闻远一个接一个的认人,叫完叔叔又叫伯伯。期间傅清远时不时跟他说两句话,进门后傅闻远的秘书就提醒过他,这种时候的态度要好一些,要笑。
云溪确实听话地笑了,傅清远去拉他的手,他也没有拒绝。
宴会过了一半,傅闻远突然跟正在说话的几个人分开,避开人群,拉着云溪绕到小厨房那边上了楼。
云溪的脑袋懵懵的,被傅闻远按在床上了,才知道问:“怎么了?”
傅闻远站在床边低头看他,表情是说不上来的严肃,眉头也皱着。云溪有些害怕,他以为就算这样,自己还是做错了,心里凄惶起来,伸手去拽傅闻远的袖子,“先生,怎么了?”
“不高兴来这边?”
云溪撑着床咬住嘴唇,他垂着眼睛,说:“没有不高兴。”
声音很低,透着可怜劲儿。
傅闻远的样子很烦躁,眉头也拧得更紧。
他进门见人这么多就觉得有些不对,转眼再看见跟傅清远站在一块儿的云溪,就立刻明白了。捂得再严实,过年时候的事情还是吹了风出去。老太太舍不得傅清远背上这些不清不楚的名声,想着要趁这回给别人看看傅清远和云溪和睦的样子。
“我没叫你过来。”傅闻远道,“不是我叫你过来的。”
云溪惊讶地抬头,两只圆眼睛瞪大了看他,样子呆呆愣愣。傅闻远朝后顺了把云溪的头发,力气很大,带的云溪上身一歪,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腕才稳住,嘴巴也半张开了,又慢慢地眨了眨眼。
傅闻远咬牙道:“我有那么坏?自己笨,想不明白事,还委屈上了。”
云溪紧紧盯着傅闻远看了一会儿,突然间猛地站起,扑到傅闻远怀里,伸出胳膊把他抱住了。
楼下喧哗太过,一直传到楼上,剩下些模糊的尾音。云溪红着眼缠在傅闻远身上,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吻到一块去了,傅闻远仰面躺着,云溪两手抵着他的胸膛,似只发了情的小兽,吻过犹不满足,拿一头乱糟糟的软头发在傅闻远脖颈处蹭来蹭去,喉咙里吭吭唧唧,听不明白念叨的些什么。
傅闻远鲜少有这样狼狈的样子,衬衫被揉皱了,扣子开了两颗,下身也有抬头的趋势,又看身上的云溪俨然成了个小疯子,快要制不住了,才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斥道:“老实点。”
“我错了……我、我对不起。”云溪又蹭了几蹭,才抓着他肩膀撑起来一些,眼睛亮亮的看着傅闻远,说了几个字,忍不住又低头拿绵软的脸蛋去贴傅闻远的脸。
云溪以为自己吃了个甜枣就要挨一大棍,原本已经接受,等猛然间知道这棍不是傅闻远给的,那枣儿就变得更甜,棍子打在身上的疼也被刚才的一顿亲给消了大半。
他又想起昨天晚上撒起床气的自己,和有些不一样的傅闻远,心里甜的起腻,再看这时候眉头微蹙的傅闻远,就连什么保证都能说得出来,“先生……下去吧?我跟她,没事的。就待一晚上,我没事,我不怕。”
傅闻远默然,良久,他侧身面向云溪,“你就在这待着,待会儿一起回家。明天去医院。”
云溪仰头看他,“去医院干什么?”
傅闻远在他耳垂上揉了下,“自己没感觉吗?医生说你听力降了很多,阿姨叫我回来之后,带你再去做一次检查。”
落水的后遗症一直没好利索,当下再添新症,云溪不知所谓地跟着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是腻在傅闻远身上,点头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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