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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赫特没有说话。
牠应该叫这个人类滚开的,毕竟恶魔没有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潜规则。只是,牠似乎从未听过其他生物对他这么谦逊地说着谢谢,这种感觉到底十分新鲜。
“来到这里之后,我一直特别害怕,”人类小心翼翼地靠在外侧,语气很不好意思,“不,准确来说,我从落进地狱的那一刻起,就特别害怕了。而且我实在不明白,我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错,才会下到地狱。”
罪人都是这么想的,穆赫特嗤之以鼻,会下地狱的原因,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
盛玉年接着说:“我在地上摸爬滚打了几个月,好在以前还学过一些东西,勉强能撑得住。每次见到那些残忍可怕的怪物,往它们的爪子和牙齿底下逃命,我都会安慰自己: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我见到的人类同胞,也全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唯利是图的杀人凶手。”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轻得像一阵微风,舒缓地吹到每个不是聋子的活物耳边,由不得对方不听,由不得对方不信。
说到“杀人凶手”的时候,他忽然苦笑了一下,黯淡地说:“我想,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地狱了。”
他的话勾起了穆赫特的一点微末好奇心,然而他却绝口不解释其中的缘由,继续就着之前的话题,轻声说:“我至今记得那天,地面上卷着牛奶一样厚的雾气,我和同伴被一只螃蟹形状的恶魔追杀,慌不择路,跑到了蛛丝的高墙附近。我的同伴已经身受重伤,我救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我而去,可就在这时,那堵墙居然融化了。”
盛玉年惊奇地笑了起来,带着忧郁的神色:“我想,既然我已经没得选,为什么不到里面碰碰运气呢?嗯,然后我站在了这儿,峰回路转,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走运的。”
穆赫特已经情不自禁地被他的声音所吸引。
牠的势力范围早就被圈死在了蛛巢暗渊,曾经属于蜘蛛的领地,都被其他大恶魔的势力蚕食得差不多了。穆赫特从未上过地面,牠虽然也可以通过小蜘蛛的耳目,观测到地面的详细情况,但那跟“亲身经历”的感受,还是有所不同的。
盛玉年接着说:“一开始,我确实非常害怕你,我也知道,要在地狱里寻求安稳的生活,是个幼稚到了极点的想法,可是……过去的两个星期真的就像做梦一样。天啊,我居然能在这儿拥有稳定的工作,食物,还有安全的睡眠环境!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切,我不知道该怎么……该怎么感激你。我完全明白,假如不是你的默许,我根本得不到这些优厚的条件。”
话到结尾,他的声线已然发颤。
穆赫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或许是自己太孤独,太冷清,太久没有和他人交流;大概是牠身为巢穴的主人,却得不到居民的一点尊重;也可能是因为牠早已尽到身为领主的职责,织造了峭壁上的一座都城去庇护眷族,可换来的只有牠们的嘲笑和蔑视……
无论如何,听到如此真挚的谢意,牠的心——不管哪颗心——都不受使唤微微地发热,仿佛被一双手妥帖地抱进怀中。
“女士在那天救了我,我当然很感激她,但我真的不知道,她下一次还能不能及时赶来。”盛玉年吸了吸鼻子,扶着蛛丝坐下来,将头倚在上面,“今天,我本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
他沉默片刻,调整情绪,露出会心的一笑:“恶魔也和人一样八卦,对不对?理解了牠们说的话以后,我听到了很多闲言碎语……”
穆赫特的眼神变得寒冷。
“可是,我并不认识牠们口中的那个‘穆赫特’呀!”盛玉年微笑着说,“我只认识一个穆赫特,那就是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愿意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出手相救的那个穆赫特。一想到这点,我就更觉得闲言碎语很可笑了!”
穆赫特的眉心微微一动,这血色的魔蛛,竟陡然变得有点不知所措。
“反正,”盛玉年挠挠头,“我想跟你说的就是这些啦。谢谢你不嫌我啰嗦,哈哈,可能你已经听烦了,听睡着了吧……”
他叹口气,又神采飞扬地说:“总之谢谢你!谢你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我不打扰你啦,请你好好休息。”
说着,他如同卸下一个沉重的包袱,轻快地跑回了家中。
盛玉年是轻松了,在他身后,穆赫特却时而皱眉,时而恍惚,时而目露凶光,时而怔怔出神……好像成了个困惑的傻瓜,只在蛛网中央转来转去。
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人类是为了感谢我才来的,可他刚才是在赞美我吗?
穆赫特自然不可能亲口去问询人类,牠像含着猎物的血肉一样,把人类说的那些话在唇齿间翻来覆去地吮吸,翻来覆去地回味,然而总也得不到答案,只好自个儿闷闷地生气。
另一边,盛玉年的豢养蜘蛛计划终于往前推进了一截,一时间春风得意,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委实是难得的真情流露。
他一心只想着把蜘蛛巢里最珍贵的那只大蜘蛛钓走,既然穆赫特没有在那天晚上把他直接丢出去,他立刻就得寸进尺地调整了计划细节——每天结束工作了,他都要跑到魔蛛的巢里坐下,和对方说上好半天的话,也不管那是不是单机聊天。
盛玉年总有许多事情可以聊,当明星当演员,全要在交际场合长袖善舞,做到人人爱慕,人人赞叹才行。他聊工作,聊社交,聊他以前亲身经历过的娱乐圈八卦,还有里头沽名钓誉,丑态百出的形色众生。
不管穆赫特有没有回应,盛玉年都拿出十二万分的热情去兴致勃勃地讲述,他的声音动听,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诙谐,讲起那些曲折离奇的故事,又是那么得妙语连珠,仿佛世上再没有比他更讨人喜欢的存在。
提起一些特别愚蠢的人,还有他们犯下的好笑蠢事的时候,他也先强忍着笑声,说完挖苦的俏皮话,然后才控制不住地开怀大笑。这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欢乐,实在让地狱里的大恶魔也压不住嘴角,在黑暗里兀自发笑。
有一天晚上,盛玉年说到他的粉丝。
他用抱怨的口吻讲述起那些尤为狂热的粉丝群体,只不过,有些人的抱怨是不管不顾地倾泻一通,而有些人的抱怨,则是为了让人又怜惜,又敬重才说的。
“……跟踪了大概几百次吧,那时候我还不算很出名,住的公寓也蛮普通的,他们连我的左邻右舍都一块儿打扰,我每天早起上班赶通告,晚上回家就看看还有哪个邻居没睡,上门去鞠躬致歉,说实在对不起,我一定会约束好他们。”盛玉年感慨地笑了,“其实哪能约束得住?你不知道,讨厌我的人往我家里寄过花圈,带鸡血狗血的纸钱,以及遗照——哦,全是给死人用的,他们咒我快点死呢,虽然他们这会儿可算是如愿了。”
他笑了一阵,再掰着手指头给穆赫特数:“至于喜欢我的人,唉,寄信啊,抱枕啊,还有鲜花的,我都收起来了,都是心意。但是另一些脑子不太正常的……”
盛玉年深深地叹了口气,表情疲倦,好半天没说话。
他没注意到,在他沉默的这段时间,那头无比高大,宛如染血的蜘蛛巢主人,已经悄然无声地走出了蛛网,迈动八条足肢,来到他身后。
“……另一些脑子不太正常的,”盛玉年垂头丧气地道,“给我寄的是我自己的写真照片,但是上面沾着他们的……精|液。”
他把那个难以启齿的词说出口之后,自己先按住了太阳穴,看起来简直身心俱疲。
“你没有杀了他们?”血红的魔蛛突然开口,将盛玉年惊地猛一回头。
这不是演戏,他是真的惊着了。
盛玉年震惊地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但魔蛛低头看着他,目光再也没有初见时的暴戾,反而平静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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