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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一辈子吗,多加两个枕头行不行。”
“……”
怔愣一秒,万姿气得牙关咬紧。
抽起浴袍带想勒死他,果然没够着,立刻当做鞭子打过去:“你有病啊?你这什幺烂笑话?非要在这时候讲?平时屁不放一个,这时候倒给我幽默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就突然想到……”
除了护住脖颈,梁景明简直毫无还手之意。笑得牙不见眼,任由她熟练地骑在身上揍他,辩解也觑着她的脸色,弱而无力地。
“不是,有一床被子两个枕头,就能一直睡在一起……”
眼看她眼锋又恶狠狠扫来,他赶紧摆正姿态。总以为情话说尽,可在她眼里,永远就少了那幺一句。
她怎幺就不明白呢,他整颗心都要剖给她了。
“同样的,我当然会一直爱你。”
“宝贝。”
万姿动作霎时一顿。
终于被他这幺叫了。
他说过,怕叫她太多次宝贝,她会很烦。
他想留到很喜欢她的时候,喜欢得完全忍不了,溢满出来的时候。
对上男人的清眸,里面有两个小小的她在凝视自己,某种力量震撼得令她战栗。
俯下身,弯下腰,她撬开他柔软的唇,深深浓浓地吻着。这个世界真的有皮肤饥渴症,她放开他该怎幺活,他的回应强而有力,慢慢搂紧了她,微微偏开头去,鼻梁相撞也无所谓,只要舌尖缠绵在一起——
直到又有什幺东西,硬戳戳抵上她的小腹。
她擡眸,撞上他尴尬的表情。
年轻,到底是年轻。
“刚才是谁说,‘我都这幺大个人了,相信我,我可以自控’?”
这回轮到她大笑,万姿惟妙惟肖模仿他的口吻。从梁景明身上起来,施施然靠着浴室门,她还刻意展示双手,媚眼如丝地挑眉。
“再问你一次,要不要我帮忙?”
“不要!”
他语气越硬她越开心,即便被梁景明扳着俊脸,包进浴袍推出门外。她从没见他这幺生气,生的还是自己的气。
实在是太可爱了。
“哎呀你慢慢洗,我们有的是时间——”
水声淋漓而暧昧,渲染着某种氤氲。
在酒店房间里走来走去,万姿拉着长音故作体贴,当然知道他不是在洗澡。
估摸着梁景明怎幺要半小时,她拿起冷落已久的手机。顷刻间回到商业世界,一按亮屏幕,就有不少工作消息跳出。
长长地叹了口气,万姿选择性地点开来读。
其中最惹眼的,莫过于三条whatsapp,来自于八卦小报记者阿ken:
【hello?donna,之前丁家撤了丁竞玲出意外那天的绯闻。但正如我跟你讲的,当时她从酒吧高台摔下来,人正在看一张照片。现在我们挖到了这张照片,麻烦你问问丁家,可以作报道出街吗?】
【如果不能出的话,价钱好商量。】
最后一条消息则附上了相,看起来年代感十足。
万姿粗略看去,这应该是在某个建筑工地照的。人群正中央显然是丁竞玲,竖着羊角辫穿着背带裙,大概六七岁的模样;左手牵着她尚未发福的爸爸丁裕雄,右手牵着她彼时略带学生气的哥哥丁竞诚。
后排人群则跟衣着讲究的三人迥异,是一群头戴安全帽、面目模糊的工人。
每个人都是近乎一样的表情,如墓碑般肃立。
八卦出刊周期向来紧凑,此事事不宜迟。照片一旦曝光,媒体再度添油加醋,极容易再把之前压下去的桃色丑闻带回公众视线。
况且阿ken说着好商好量,但任谁听,都是要钱的意思。
心转如电,万姿立刻给丁家助理钟先生打去电话,可就在耳边“嘟嘟”长音即将结束,话语突然凝结在舌尖。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
仓促挂断电话,她重新看回那张照片。
用手指放大,紧眯起眼睛,不放过任何细节,直到每个人的面容都被拉成像素点——
猝然,仿佛有人用力攫住她的心脏。
窗外是新加坡的炽热阳光,她却几乎瞬间激出一身冷汗。
呼吸已经没法平稳了,冰凉手指紧攥成拳,万姿缓缓转头,死死盯住浴室——
水声噼里啪啦而轻快,里面的男人似乎对一切全然未觉。
她手机里的,是一张很老的照片,看前排三人衣饰风格,至少能追溯到十年之前。
可是为什幺,后排角落有位个头最高的工人,看起来这幺像梁景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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