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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没落山那会,马大娘和李氏孙氏三人就将谷子收了往屋子里搬。
方子晨之前问过赵哥儿,赵哥儿说稻谷粒小,不像玉米那般需要晒很久,谷子一般晒个四五天就行,前两天下了雨,算起来这会过去一周,也是该晒好了。
晚上,方子晨洗过澡后坐在院子里,他一直抬着头,乖仔拿着矮凳坐在他脚边,学他,可望的脖子都酸了,也没看见什么好看的,他挤到方子晨两腿间,问:“父亲,你在看西莫呀?”
“看天象。”方子晨道。
乖仔歪着大大滴脑袋:“什么系天象。”
方子晨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糊弄儿子一点都不嘴软:“你还小,这事儿深奥,说了也不懂。”
赵哥儿洗了脚,拎着张凳子过来,房间里闷得很,便想跟着他们一起乘会凉,谁知才坐了不到一会就被方子晨拉回屋:“今晚儿早点睡。”
赵哥儿只当他困了,然后刚至半夜,他便被方子晨推醒。
“怎么了?”他迷迷糊糊的问。
“快点起来,”方子晨催促道:“干大事去了。”
赵哥儿往外看了一眼,提醒他:“外头天还黑着。”
“就是趁着天黑才好干事啊,月黑风高,最适合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了。”方子晨说。
村里没有狗,赵哥儿只当他真的要去偷鸡,整个人都呆了。
方子晨这么风光霁月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做偷鸡这种事儿吗?
他要不要阻止?
方子晨是不是想吃鸡肉了?这几个月来,家里确实没有吃过一次鸡肉,他若是想吃,自己手里还有点银子,虽然不多,但买只鸡还是够的。
……
直到来到马家院墙外,赵哥儿都还是呆呆愣愣的模样。
方子晨见他一副还没睡醒的迷糊样,戳了戳他的包子脸,小声问:“你知道哪间是厨房吗?”
这几天他拎着乖仔假装散步,实则是在马家附近踩点,只可惜马家泥搭的院子有点高,隔的远了,看不到里头。
马家人多,房子搭的也多,六间挨着一起,实在叫人分不出厨房到底在哪儿。
上次来马家教训人,他也只顾着耍威风了。
赵哥儿回过神来,毫不犹豫的直接抬手指了最右手边的一间小屋子,有种舍命陪君子的气度,回:“那间。”
“嗯!”方子晨道:“你在这儿等着。”
话落,赵哥儿就见方子晨从怀里掏出个像小竹筒似的东西,中间还插着一根线,然后左手撑着墙,一个利落的翻身就进去了。
方子晨把炸药从厨房窗口扔进去,又往马家堂屋扔了一个,将引线拉到墙外,掏出火折子一点,火线嘶嘶嘶燃了起来。
“快跑!”
赵哥儿只听他喊了这么一声,然后手被牵住,被方子晨带着一起跑。
跑出去不远,他还是未搞清楚方子晨到底在干什么。
赵哥儿扭头疑惑的正要开口询问,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震天巨响。
脚下的地似乎都在波动,耳朵被震得嗡鸣,在这寂静夜里,爆炸声响荡在整个小河村。
尘土散去,马家的厨房还有紧挨着厨房的堂屋全塌了。
赵哥儿目瞪口呆,迟迟说不出话来:“这···这···”
“哼,让他们欺负你和儿子,”方子晨拉着他的手往回走,道:“帮你教训教训他们,给你出口气儿。”
他原本是想半夜摸上山炸了马家祖坟,可是想想,此举有缺大德的嫌疑。
炸药他早做好了,等了这么久才对马家下手,就是想来个大的。
来了小河村几个月,他懂了很多事,知道粮食对于庄稼人来说有多重要,马家辛辛苦苦将稻谷收回来,又辛辛苦苦将它们晒好,若是全被炸成了灰,看他们还吃个毛。
粮食被炸了虽然浪费,但他总不能去偷出来,再说了,给马家那帮人吃,其实跟浪费也没什么区别,与其拿去养那般畜生不如的人,倒不如炸了个干净。
没穿越前,他奶奶是官家小姐,爷爷是军人,养母是财阀千金,家教严厉,接受的也都是顶级教育,又加上本身性子原因,教养素质这一方面是无可指摘的,他没有架子,尊老爱幼,不小瞧任何人,但他也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谁若敢对他捅刀子,他也必然要把对方捅成筛子不可。
敢对他夫郎儿子下手,那跟直接打他脸没有任何区别。
闻言,赵哥儿只觉得心口莫名的酸胀,胸腔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他以为······以为方子晨已经把这事忘了,原来,方子晨一直都记得,即便已经过去了好些天。
他喉咙干涩,讲不出话,方子晨抬头看了一下,月亮明亮,看着明天会是个好天气,不过要是没弄错,下半夜应该就要下雨了。
到时候,火线烧过的痕迹会被冲刷得一干二净,这年头还没火药,马家人想破脑袋瓜子,估计都想不出来是他干的。
“我们快些回去吧!被人看见了,可就麻烦了。”方子晨道。
爆炸的声音很大,赵哥儿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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