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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给你包扎的手指。”
没有疑问的语气,沈泽清在跟梁矜陈述。
“是沈颂年给我的创可贴。”
梁矜如实说,同样是没有疑问的陈述。
“你在跟我置气。”沈泽清说完,他竟然转身走了,声音像是山谷里的回响,空旷得有些虚无。
“是你先生气,”梁矜滑动着鼠标,却不知道看向哪里,“你什么都要问,可我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不需你像照顾婴儿一样照顾我。”
她讨厌沈泽清过分地干涉她的自由。
沈泽清回来了,他拿着一个急救药箱,箱子里治什么病的药都有,那架势比沈颂年还要大题小做。
“我不放心,”沈泽清打开了箱子,他伸出自己的手,尽力地柔和着自己的语气,“来,给我看看你的手,矜矜。”
他叫她矜矜,梁矜却依然固执着滑动鼠标,屏幕上黑白闪过,乱得人无从着眼。
于是,笔记本电脑被人合上,梁矜不得不抬头看他。
“我说了已经不流血了,为什么你还要再多此一举?”
因为什么?
因为沈泽清第一次交女朋友,他大梁矜这么些年岁,总觉得自己要好好照顾她。
梁矜说到沈颂年,那个自己的亲侄子,沈泽清也变得无法理智下来。
不想立于危墙之下,可他又无法逃离,在一段感情之中,沦陷的那方会患得患失。
梁矜闻到酒精的味道,这种味道会唤起皮肉过去经历过的刺痛,她冷声说:“我不要。”
她很克制,可沈泽清知道梁矜在生气,而且是在崩溃的边缘。
沈泽清醒悟般收了东西,他思索自己的一切,似乎没有哪个方面不如自己的侄子,除了沈颂年更年轻些。
梁矜的耐心在减少,最近一段时间尤其明显。
沈泽清端起那碗银耳莲子羹,里面的燕窝丝炖得晶莹剔透,“碰到什么事了吗?”
梁矜反应过来,“没有。”
她忽然担心沈泽清去过问最近学校发生的事,那样他肯定能调查到自己在申请去港大的交换生项目。
“没有就好。”沈泽清低头吹拂着勺子里的羹汤,素来平稳的呼吸不定地起伏。
他们刚规避了一场争吵,此刻的氛围还在剑拔弩张。
“我自己来。”梁矜端过来沈泽清手里的碗,吃了小半碗便放下了。
碗里剩了一些,沈泽清知道她生着气肯吃已经是不容易了,没有再要求她都吃光。
吃完梁矜没有想写作业的意思,她扶着桌子,“我困了,你出去吧。”
沈泽清将碗筷放在一边,“我也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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