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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电梯门开时谢绥抑走了出来。
椅子正对着电梯方向,况嘉一一看到他就起身,等谢绥抑走到爷爷身边,况嘉一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哎?那学生呢?”护士安抚完那边,拿着药过来。
谢绥抑不明就里,小心扶着他爷爷站起来。
“你爷爷这腿没事了,明天可以出院。药我也给你拿过来了。”护士把装着药的塑料袋递给他,“之前那个是你朋友吧,小孩子讲话是不对,但他不能直接动手呀,这样理亏的就变成他了。”
谢绥抑接过塑料袋,似懂非懂地点头,视线在爷爷身上检查了一圈。
“你爷爷没事,”护士说,“是那些小朋友不学好,怪笑你爷爷,你朋友应该是气不过,扬言要把人家牙掰咯。”
护士偷偷笑,大概是觉得这个学生气的发言很幼稚,她还有其它事,交代完就走了。
谢绥抑带爷爷回病房,再把打包好的饭菜摆到爷爷面前,爷爷拆了筷子递给他。
谢绥抑按了下肚子,意思是他已经吃过了。
爷爷皱眉,“瘦啊,多吃,要!”
谢绥抑只是点头,看着爷爷吃完饭,再陪他坐了一会。
其实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一个听不见,一个说不了话。坐在三人间的病房里,安安静静地看前面的小屏电视。
况嘉一在等电梯,屏幕上的数字从18往下降,速度还挺快的,降到9时旁边走来了人。
看到镜面里反映出旁边人的身影,况嘉一有些不太想乘电梯了。
七楼,走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况嘉一刚有动作,电梯门就开了。里面的人还给他按着门。
没办法,况嘉一认命地走进去,贴在电梯角落,与稍后进来的谢绥抑拉开最大的距离。
到一楼后况嘉一也不着急出去,他倚着墙,盯着电梯门口地下那条缝,像是在发呆。
谢绥抑倒数第二个走出电梯,出去时不经意地偏头,没和里面的人对视上,他停了下,又摆正视线,走了。
住院楼离马路边还有一段距离,得拐两个弯,走三条道。
旁边还有老楼翻新,这时候已经停工了,水泥推车堆在路边,在夜色下都沉默着,只有况嘉一和谢绥抑的脚步声,沙沙地响。
况嘉一刻意等了五分钟,以为应该碰不上了,没想到拐过一个弯就看到谢绥抑的背影,在路灯下拉的很长。
这条道离两边都远,就格外安静,况嘉一走在后面,突然想起开学后不久,在学校里去上下午课的路上碰到谢绥抑,也是况嘉一走在他身后,叫他,谢绥抑明显是听到了,于是况嘉一喊他,让他等一会,一起走。
但谢绥抑没等,也没停,甚至步伐还加快了些。
况嘉一回想起便笑了,笑得有些自嘲,不知道得以为自己是什么怪物,追着谢绥抑要吃了他,但他其实只是想同行一段路而已。
拐过第二个弯,没看到谢绥抑,况嘉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惊讶,他怎么突然走这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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