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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绥抑站起来,“我知道了。”
苏医生叫住他,“你母亲说家里的香薰用完了,”她拿出一个盒子递过去,“你要是回家就正好带给她。”
“我有点好奇,”谢绥抑没急着接,“医生这里的东西是可以随便拿出去送人的吗?”
“我送这盒香薰的身份不是医生,而是你母亲的朋友。”苏蒿透过扁薄的无框眼镜直视谢绥抑,告诉他:“同时也是你的长辈。”
谢绥抑不偏不倚地回视,同时拿过盒子,走了。
临池到曼城开车要四个小时,和沿南到临池的距离一样,谢绥抑也是以一样的速度在开。但昨天去找况嘉一那四个小时的路程好像怎么都开不完,而今天不消片刻就到了。
谢绥抑把车停院子里,林株已经站在门口等了,身上围了一条昂贵的羊绒披肩,像嫁入豪门的阔太太。
也确实是嫁入豪门的阔太太。
“阿雅说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林株迎上来,想摸谢绥抑的脸,谢绥抑不着痕迹地偏了点,还是让她摸到了。“没想到你真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这么凉,快进来。”
林株挽着谢绥抑的胳膊,亲热地往客厅里走,模样仿佛是在走围满观众的国际秀场。
“下次不许不提前打招呼就回来了,”林株不高兴地嗔怪他,嘴角又挂着笑,“虽然我知道你是想给妈妈惊喜。”
谢绥抑把苏蒿给他的香薰盒放桌子上。
“呀!”林株捧着盒子,像捧着绝世大宝贝,“还帮妈妈带了香薰,你太爱妈妈了。”
林株放下盒子,又想去捧谢绥抑的脸。
谢绥抑往后仰,与她拉开很长的距离。
“好嘛。”林株扁扁嘴,“长大了就不让妈妈碰了,明明小时候最喜欢妈妈抱的。”
谢绥抑一直没开口。
林株凑上前,歪头笑眯眯地看他,“又太激动不会说话啦?”
能说话后,谢绥抑还有一个后遗症,心情过激时说话就会很不流畅,通常只能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更严重时会完全不能说话。
这个毛病谢绥抑四年前就克服掉了,后面也从来没有犯过,如果不是昨天和况嘉一聊天时数次发不出声,谢绥抑都以为自己已经好了。
“我今晚要回临池。”谢绥抑说。
“还要走?!”林株不高兴得鼻子都皱起来,正想说什么,阿雅突然小跑过来,小声说:”太太,先生回来了。”
林株马上站起来,“你爸爸回来了。”她高兴得披肩都忘了拿,又跑出去。
等林株挽着方成既进来,谢绥抑才站起,沉声打招呼,“方叔叔。”
林株诧异地瞪着谢绥抑,方成既倒是点点头,满意地冲他笑,“小谢最近辛苦了,沿南那块地终于拿下了,以后方胜也算在那边有话语权了。”
“老公。”林株抱着方既成的手臂撒娇,“说好在家不谈工作的。”
方既成瞥她,从林株怀里抽回手臂,对谢绥抑说:“但还有几个点我们需要商量,你跟我去书房。”
谢绥抑依言跟着他,林株在后面半生气半骄傲地跺脚,“真是好一个父慈子孝的画面呀。”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下楼,林株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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