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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鸢注意到他的右肩被划破了,只是今日穿的还是大红色的官袍,看不出伤口深浅。
“把衣服脱了吧。”她皱着眉头道,“我看下伤得怎么样了。”
“没事。”
霍雁行嘴上说着,但还是乖乖把外袍脱了。
右肩下方渗出的血珠已将白色的内衬洇成深褐色,看得陆青鸢眉头皱得更紧了。
“全脱。”
不然怎么上药。
她转身回马车上,想找些能用的药膏药粉,但这辆马车是马车行的,什么也没有。
墨何还在车厢里昏着。
陆青鸢越想越气,踹了一下他的膝盖。
没醒。
她垂头丧气地下了马车,却看见在篝火旁的那人,已经脱了上衣,背对着她,正在烤鱼。
陆青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半裸的肩臂上。
古铜色的肌肤上交错着几道旧疤,右肩新伤蜿蜒三寸,还好。
倒是腰部有一道暗褐色的疤痕,从右腹斜贯至左腰,边缘凸起的肌理呈暗红色,像条蛰伏的蜈蚣。
光是这样都能够想象出来当时伤得有多重。
命真大。
陆青鸢走过去,翻找霍雁行换下来的衣服,找到了那枚墨绿色的香囊。
她扯开香囊,里面果然有艾草和蒲黄,她把里面的药倒出来,敷在他的伤口上。
他忽然闷哼一声。
陆青鸢以为他痛,轻轻给他吹了吹。
结果他指了指地上的香囊,原来刚刚陆青鸢手太快,倒出了药,就把香囊丢地上了,火星子一燎,就烧着了。
陆青鸢瞟了他一眼:“别乱动,回头我再给你一个。”
刺啦——
陆青鸢扯下自己的月白裙裾,给他包扎好。
霍雁行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
可能是淋过雨的缘故,她的睫毛看起来湿漉漉的。
她离他极近,连呼吸的轻响都清晰可闻,侧脸在火光下莹白如玉。
有几缕湿发贴在颈侧,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
“好了!”
陆青鸢很满意自己的包扎手法,她拍拍手,起身将湿衣挂在树枝上烘烤,问道:“对了,你今日怎么进宫怎么久?”
说起这个,霍雁行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从御书房出来后,太后宣召,拉着他和方词礼东拉西扯,说什么宫里的几位皇子如今也到了开蒙的年纪,想给他们一位文先生和武先生。
太后把几位皇子叫了过来,让他们给自己和方词礼行了拜师礼。
下午又分别测试了皇子们的底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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