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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试试坐在船上,寻找另一片比天还广的地方。
在高尔夫球练习场上,模样出色的男人站在一个青年的身後,手把手地教他挥杆。
青年是最近曝光率颇高的新进艺人,原本还在团体里发展,不过日前已经为单飞开始做准备。他的五官不算精致,甚至还比上身後的男人,不过胜在那一身岚爽的气息,以及那看著男人时隐藏著的爱意。
“不难的,你试试看。”姚一霖说罢放开了青年。青年试著挥了一杆,高尔夫球一下子飞的老远,他兴奋难掩地向男人咧嘴一笑,“怎麽样?帅不帅?是不是又爱上我了?”
姚一霖眯了眯眼,他毫不避讳地走过去低头轻啄了一下青年的唇瓣,“回去整死你。”
青年脸蛋微红,却厚脸皮地眨眨眼,咬耳朵道:“那得赶紧的。”
似曾相似的对话让姚一霖有些迷醉,毫无疑问,这个青年是他遇过的,和过去的记忆中某个少年个性最相似的情人。
在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的时候,场地的服务生就走过来,在姚一霖旁边恭敬地传了些话。
姚一霖虽然有些不满好事被打扰,但是他抬头看了看後方,发现正是自己的属下找了过来。
“有什麽事?最好是重要的事情。”在练习场的酒店内,男人坐在桌前,侍应生为两人都上了一杯咖啡。
下属左右看了一下,接著往前凑近,低声地说了几句话。
姚一霖闻言,脸色有些古怪地看著人,“这个消息可靠?”
下属点了点头。
姚一霖倚著椅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公司目前的发展情况还是很稳的,白长博如果要卯起来对付王邵群,也和我们搭不上什麽直接的利益关系。”
“但是……”
“我们做的是房地产,是人都知道鸿邦是这一块的龙头,白长博在这方面就是个门外汉,他要把爪子伸进来还太勉强,先不用管他,搞好下一次竞标会才是正经。”姚一霖有些不耐烦地道,但只要一提到白长博,他就不禁露出一丝狠厉的眼色。
他原本以为按照白长博在国内的情况,要动作起来还要一些时间,没想到这老东西打算连过去自家老太爷打下的根基都打算毁了。
“再有什麽事,你才过来通知我。”姚一霖有些心神不宁地站了起来,但是下属却又出声拦住了他。
“姚总,还有件事儿。”下属也跟著站了起来,将手里抓著的文件夹打开来,“这是您上次让我们查的,那个白佳婷身边的──”
男人不知是瞧见了什麽,他霍地抢过了那一份文件夹,将一叠附在上头的照片拿在手里。
照片有各个不同的拍摄角度,都是一些寻常的画面,只是镜头都对准了一个青年。
“……姚总?”下属不确定地问了一声。
“……”姚一霖仿若未闻地看著那一小叠的相片,微颤的指腹轻轻地放在青年的侧颜。他有些哑然地微张著唇。
那副神情,如同瞧见了什麽诡异万分的画面。
苏陌走在人烟稀少的人行道上,夜空上方是零星的微光,他也分不出那是人造卫星还是星星的光芒。
他现在在一个便利店打著一份临时工,但是离开这座城市的想法从未在脑中剔除过。
那不仅是因为他答应了章伟国会远离这个地方,更多的是他自己的意愿──过去,他从未有过勇气离开这里,那是因为他从出生就就一直浸没在这繁华的地方。
他过去二十年的喜怒哀乐,都留在这里。
也许,他之前始终没有离去,是因为还放不下一些回忆。然而,他现在也已经到了必须放下的时候了。
──等找到了地方,就离开吧。
苏陌无声地扬起唇瓣,在走过住屋前方的小巷头的时候,他听见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青年有些不确定地止住步伐,他往巷子探了探头,在迟疑了片刻之後,他试著喊了一声:“喵喵──”
他没有帮小猫儿取名字,也许就是怕在分别的时候,会更加地心痛。
巷子里的猫叫声更大了一些,青年像是看到希望似的笑了起来,他矮下身,对著黑暗里头那睁大的两只眼睛招招手,小心翼翼地唤道:“喵喵,是我,过来呀。”
苏陌模仿了几声猫叫,巷子里的虎斑猫在警戒地盯了他一阵後,好像也隐隐约约想起了自己的主人。它战战兢兢地从黑暗中走出来,歪著脑袋,还不敢往眼前的青年太靠近。
“小笨蛋,过来,我在这里啊。”苏陌看著小猫儿的花纹,终於禁不住露出了失而复得的笑容。
猫儿凑近地蹭了一下,接著像是终於想起来地不断地靠近青年。
青年将猫儿抱了起来放在肩上,“坏坏,才几天就把我忘了。”
就在这时候,身後突然照来刺眼的光芒。青年立马回过头去,太过刺目的光亮让他不适应地微微眯起双眼,脸上的笑容却还来不及褪去。
车後座的男人清楚地瞅见了那抹笑容──
一样的、还是一样的。
他有些微颤地喊住了手下,“这里……停下。”
青年感觉到一台轿车在眼前停了下来,从模糊的外观来看,如果是打手的座驾的话也实在太名贵了一点。
当有一个人影从後方下来的时候,青年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手还拖抱著那被光芒吓得紧扒著自己的猫儿。
也许,早就知道会有这麽一刻了。
就和两年多前那短暂如梦的时光一样,他们的四目相接著,像是彼此都读出了对方眼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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