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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不行。”谢辞序低眸看向腕表,“但二十分?钟后可以。”
陷落“是在透过我,看谁的影子?”……
岑稚许没想到在里还能碰见老熟人。
她向来谨慎,察觉后,没有刻意?往人少的地?方走,对方鬼鬼祟祟跟了她一路,等她打完电话,才从阴翳里钻出来。
他?大概是?想从她的身后偷袭,岑稚许恰时转身,冷涔涔的视线凝过去,男人僵愣半秒,手中冰凉的匕首就这样暴露无疑。
鸭舌帽下是?一双抑郁的眼,蕴着黛青色的乌黑,卫衣和长?裤将瘦弱的身形罩得严严实实。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颓然的气息,同几年前那副浮花浪蕊的气质大相径庭。
“家里父母落马后,你现在改行抢劫了?”岑稚许率先打破平静,表情涌出几分戏谑的嫌恶。
一句话精准地?戳中男人的痛处,眼里迸发出几分阴狠,“要不是?你当初检举我爸,又把事情闹到网上,我他?妈根本就不会混到现在这样!”
他?情绪激动,险些破音,显得歇斯底里。
岑稚许冷静地?瞟了眼四周的情况,见他?没有帮凶,此时距离隔得又远,对方三脚猫的功夫,对她造不成太大威胁,才放下心来扫视他?。
“钱是?他?自己贪的,受益人是?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在,就怪到别人头上。你有手有脚还活成这样,除了废物我想不到别的词,别说得好?像天底下只有你最可怜。”岑稚许嗤笑,“被你逼到精神崩溃的那几个?女孩,你有想过吗?”
道路尽头,远光灯照过来,刺眼到白?茫茫一片。
男人被岑稚许三言两句激怒,握着刀刃向她逼近,岑稚许后退半步,本想来个?过肩摔,余光瞥见熟悉的车身,正?是?前几天她才坐过的那辆魅影。
她突然改了主意?,没有选择进攻,而是?避开了锋利而冰冷的刀锋。
四周惊掀起一阵冷冽的寒风,沉闷而强劲的坠地?声扑落,谢辞序高大挺括的身影仿佛从白?昼跨向黑暗,将那男人踹翻在地?后,顺势将他?踩在脚下。
动作干脆利落,带了狠劲儿,男人在谢辞序面前犹如?毫无还手之力的蝼蚁,脸在地?上摩破了皮,疼得呲牙咧嘴。
谢辞序明显才从饭局上过来,高定西?服穿得严正?冷肃,纤尘不染的手工皮鞋本该踩在柔软的羊毛毯上,此刻却以一张脸垫着,周身阴沉到吓人。
连主动为他?提供了这出英雄救美戏码的岑稚许都微微心颤。
他?发起怒来,可比不说话的时候恐怖多了。
谢辞序专程过来接她,饭局上剩下的场面交由宴凛待会打理周旋,身边除了司机,没有再带其他?人。
岑稚许站在原地?,轻咬着唇角,纤薄的身形像冬日里的雾凇,脆弱到一折就断。
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夜里要是?遇了害,后果不堪设想。哪怕这地?方不算偏僻,总有路人和车辆经过,但对方手里有刀,随便划伤哪里,都容易留下疤痕,以及心理上不可磨灭的创伤。
一股后怕从心底浮出来,谢辞序冷然的目光落向她,故作冷漠,“你等我,就不能挑个?咖啡厅或者购物商场?”
虽然知道这是?在关心她的安危,但岑稚许听不得受害者有罪论的话。语气淡淡地?回:“我在哪等你都是?一样,哪怕在酒吧等,也没有值得诟病的地?方。”
这不算反骨,岑稚许并?不觉得自己深夜外出有什么问题。
她瞥向几分钟前还处在癫狂状态的男人,眼里没有半分温度,“重点是?在于,阴沟里的老鼠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臭婊子!我他?妈知道你是?谁!岑稚许,你别以为有人撑腰我不敢动你,光脚不怕穿鞋的,我就算砸了后半辈子,也要拉你下地?狱。”
他?语速极快,念及她的名?字时,岑稚许面色微变,好?在只是?多一个?轻音节,听不出太大区别。
这男人实在经不起炸,亏他?曾经还是?二代圈子混得开的人物,连这点定力都没有。
岑稚许哪里会怕这种小喽啰,不过碍于谢辞序在场,她还是?得装一下心有余悸,下意?识抓住了谢辞序的手。先前淋了点雨,掌心是?湿潮的,被谢辞序宽厚的大掌罩住,暖意?很?快沿着四肢百骸钻进血液深处。
谢辞序用力地?扣住她,指腹轻点,极有节奏地?安抚着。粗粝的纹路仿佛透过手背,如?同丝线般探进来,倘若她此刻真有他?以为的那些情绪,也被这份缱绻驱散了大半。
可惜情绪作了假,她明明游刃有余,却要假扮胆战心惊。
“闭嘴。”
谢辞序只吐出两个?字,薄凉的音色如?同寒冰砸下,腿部?发力,威慑力可见一斑。
当然,岑稚许并?不清楚,究竟是?气势上更强,还是?谢辞序更擅长用敌人的疼痛来减少浪费不必要的口舌。
男人的喉咙被鞋底扼住,连个?单音节也发不出来。
谢辞序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地?提到了地?点,剩下的话没什么可解读的。岑稚许隐约察觉,他?的动作不会这么简单,回去后,肯定会把这个?人的身份来历查个底朝天。
“待会警队会过来处理。”
解决安排完后续后,谢辞序撩起眼皮,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个遍。明明只是?在检查她身上有无伤口,岑稚许却觉得这目光犹如?实质,带着热与灼,勾起她本就算不得正经的旖旎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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