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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猝不及防撕开的伤口有人重新妥帖上了药,那扇紧闭的房门被人用力打开,他人的体温包裹住僵硬冰冷的手,牵着他一路向前,甩开了身后一切刺耳的讽刺。
周遭暗淡,唯有面前的人清晰可见。
陈方旬擦去齐元霜的眼泪,温声开口:“先回家,寿宴我们就不去了……”
他话未说完,怀里便多了重量。
齐元霜扑进他的怀里,像是情难自已,颤抖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吻上了他的唇。
唇上的触感柔软温热,然而却是猝不及防。
陈方旬睁大了眼,惊讶地看着贴近他的齐元霜。
那两行泪在亲吻时沾染上他的面庞,湿润那寸肌肤,与亲吻相应,像是齐元霜悲伤之下寻求的安慰。
双唇只是单纯地贴在一起,几秒后齐元霜又换成了轻咬。
和小狗似的边亲边咬,不得章法,只是横冲直撞。
陈方旬僵硬的左手忽地放松,搂住了他的腰,齐元霜却误以为那是一个推拒的动作,惊慌再度漫上来,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然而陈方旬察觉到他的意图,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用力,将人拉得离自己更近,仿佛要将齐元霜嵌入怀中。
他略微低下头,生疏地轻吻齐元霜的双唇,从唇角到唇珠,蜻蜓点水般啄吻掠过,又在唇珠上逗留,轻轻咬了咬齐元霜的下唇。
无师自通用舌尖叩开对方的齿关,他搂在齐元霜腰间的手缓缓上移,与舌尖的动作同步,最后停留在后颈上,掌心慢慢扣紧。
齐元霜环住他的脖颈,最后两行泪在紧闭的双眼中滚落,在亲吻间被另一个人的温度蹭去,他张开唇,像是要将自己全盘交付,与陈方旬在唇舌中缠绵。
呼吸交错,生疏地给予彼此回应,舌尖来往吮吸,牙齿却也有磕磕碰碰的时候。
齐元霜环住陈方旬的手触碰到了发梢,指尖探入黑发间,全然是情难自抑。
连廊寂静,偶有风声穿行枝叶间,连鸟雀都没有停留,只余断续模糊的水声。
月色清清冷冷映亮连廊,他们拥吻的身影像是镀了层柔光,唯有投影是清晰可见。
池塘一尾锦鲤倏忽摆尾而过,池面荡开一方涟漪,水波徐徐平静之后,相拥的投影缓缓分离。
陈方旬拭去齐元霜面上尚未干涸的眼泪,嗓音略微有些沙哑:“走吧。”
他牵起齐元霜的手,手指强势穿进那只手的指缝之间,十指相扣。
“牵紧了。”陈方旬对齐元霜说,转身迈开步伐。
齐元霜微屈的手指贴上他的手背,最后与他紧紧相牵。
他们在连廊上的步伐越来越快,下一刻直接换作奔跑,风声忽然响了起来,繁冗的规矩,来往虚假的问候,正厅的灯火在他们身后逐渐被甩远,只剩下枝叶间模糊不清的光点。
齐元霜低下头借着月光去看他们相牵的双手,幼年时在宁家奔跑的记忆骤然浮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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