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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知道,在白颖的手术构想里,阉割的确是保留项目;切掉这根狗屌,才是最好的报复。不过,随着突如其来的一泡尿,这个选项被弃用。
原本,她甚至还想切除其睾丸,然后划开输精管,在肚子上打个结…诸如此类,但郝江化的这泡尿,也让她意识到难以下刀。
恶心,难以抑制的恶心。明明厌憎,但心理上泛起的恶心,远比孕期害喜还厉害,这种感觉很难维持做完手术。
尿骚味刺激某些记忆,强忍不适,在大腿上先扎一刀。确认其痛感不强烈,跑是不可能的。
反正手术的目的,是惩罚;换个项目也能继续。
白颖站起身:“为什么文件袋里是纸团?”
郝江化咧嘴一笑,仿佛在嘲弄她的愿望落空。幸好留了一手;只要东西不交出去,他就是安全的。
原本,是想把那些东西带回来;不过眼瞅郝家沟已经不安全,他更不会贸然回去,最重要的是,相比炮制出来的“假把柄”,他还有一个大秘密,这才是他应付童佳慧的杀手锏。
即便童佳慧这个老娘们偏帮左京,但只要被他狠狠地干上几回,一样会被大屌征服;到时候,再把这个杀手锏亮出来,谁是白家女婿还不一定呢。
童佳慧再怎么迁怒白颖,那也是亲生女儿,再算上两个孩子…哪边分量更重些?
不过,能不露底,最好还是藏着,毕竟孩子这个秘密太惊悚。所以他才假模假式,搞个文件袋,没想到,白颖会下药暗算他。
“告诉我,东西在哪里?”
刀,冷冽的刀,架在他的老脸。
郝江化不愿回答,直到刀锋一划,粗糙的脸皮被划开,近两寸的裂口。
鲜血顺着皮肉,齐齐渗出。火辣辣的疼痛,那是女人赤裸裸的威胁。
嗦不出话,但郝江化还是能动手。指了指自己,又罢了罢手,然后两手一摊。
“你想说,这东西放在哪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知道,除了你谁也找不到。”白颖说出自己的看法,见郝江化吃痛点头,心里已经明白。
“既然这样,我就能放心了。”女人轻蔑一笑。
郝江化僵住了,上一秒,他还自信能那些把柄保命。下一秒,就感觉脸上的刀口被划得更长,差不多快拉到三寸。
火辣辣,血淋淋,染一嘴。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死亡的恐惧,这锋利的小刀,可以轻易切开粗糙如树皮的脸皮,一样可以给他抹脖子。
“怎么,不明白?”一面用刀划开衣衫,一面举刀在他的胸膛肚腹比划起来,似乎在找下刀的位置。
“虽然没拿回东西,是个遗憾。但,既然你说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别人谁也找不到,那我就不找了。”
“死无对证,一了百了。”说着,她盈盈一笑,“啊,找到了,应该是这里…”
一刀落在肌肤,横向这么一切,顿时皮开肉绽,脏污的胸膛,一抹鲜红,灿烂夺目。
“为了引你上当,我甚至还要忍受自己,用肮脏的污秽,去迎合你,去侮辱我妈…”
口里念念有词,手里也不停歇,又是找到一处下刀。不狠,热个身而已。
“我每念一次,就觉得难受,越难受,越厌恶、越憎恨…只有这样,我才能积累情绪,来逼我做这样的手术。”
说到着,她宛然一笑,“考考你,为什么打麻药,不能全麻?”笑意里带着冷意。
郝江化眼珠外凸,额头的青筋暴起,脸容因为这疼痛而扭曲变得狰狞,却偏偏喊不出来。
上半身,没打麻药,痛不欲生,下半身,打了麻药,想跑却跑不掉。
接下来,这个疯女人会做什么,会不会划开他的胸腹,敲碎他的肋骨,还是破开肚子,将里面的肠子扯断?
郝江化无法想象,疼痛让他难以思考。
白颖却笑得更愉快:“郝爸爸。”
轻喃着三个字,手中刀却狠狠割开他的皮肉。
“郝爸爸,你怎么不嚎啊,你不是很喜欢我叫这样叫你…”那是记忆里最黑暗的三天,不忍回溯的绝望。
鲜血,染红,白颖笑得更媚,眼里已有深深的痛苦。不着急,慢慢来。
刀,一处,一处,血,也一处,一处。一抹抹的绝望。
据说古时管这种细致的手工活,叫做:凌迟。
疼痛,切肤之痛。但相比这疼痛,绝望的窒息感如海浪席卷而来。鼻血涌出,喉头甜。眼珠子仿佛已将爆裂。
郝江化忍着疼痛,强提一口气,撑起手臂,借力一滚,朝门口滚扑。人到绝境,就会迸出力量,尝试所能想到的一切方法。
他不是只会玩女人,也会玩命。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这个疯女人活活整死。
于是,郝江化奋力一搏,白颖眼睁睁看着他折腾,走了几步,便将他拖了回来。
手术,有医生,也要有病人。倒不一定是人,也可以是畜生、乌龟、王八蛋。
手术推进到一个小时,距离麻药过去还有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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